鼻头一酸,居然就此哭出泪来。
已有多少时日,不曾相见。压着心底的思念,故做着八面玲珑、举世无双,却也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回想着那人顷刻的温柔。
着实是没有料到她会这般,唐宋唇角吐出一声轻微叹息,似笑非笑,漆黑眸底蒙着连日来着急赶路的疲惫。声音里也是经历风霜之后的沙哑,
“别哭,我来了,一切有我呢。”一句轻言软语的安慰,让离染悬浮着的心立时安定下来。上前几步,整个人扑入唐宋怀中,
“阿宋。”千言万语聚在心口,出口时唯有简单的两字,既是他的名字。
“嗯,我在呢,在的。”反手拥她入怀,唐宋一边用掌心拍打着她的背心。知道这些日子是苦了她,柳风月身份尊贵,若出半点差错,只怕他们两人都难逃一死,不仅如此,身后的家族定然也会逃不脱干系。并不是他们怕死,而是,连累亲族父老,是为不孝。
再者,他们与柳风月情同亲人,如若柳风月有何差池,他们更不能原谅的是自己。所以,唐宋非常能够明白跟体谅离染心底的苦楚。轻声细语的安慰离染过后,终于将离染的眼泪止下,两人相互跟随着走回到离染的闺房。
巡视周围一遭,确定无人埋伏,离染关上房门。柳风月出事的地方,离染已经派人仔仔细细探查过,留下的线索不算多,最为有用的便是涂在伏击者刀上的毒。离染不擅长用毒,所以并不能确定那是何种毒药。不过,离染还是把探到的消息,一一告诉唐宋。
纵然离染不说,唐宋对于事发之因,也了解的大概。来寻找离染之前,他已事先到百里坡走过一遭。根据百里坡两旁树木上留下的刀痕,唐宋对于来人的流派已然心中有数,至于毒,据说赤血寒堂有一毒娘子,以用毒名扬天下。
至此,不难猜出与之关联的人,想着赤血寒堂的主人与冷家的关系。唐宋的眸色一点一点的黯淡下去,
“他果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对风月下手。无非是仗着冷家的权势,笃定我们不敢对他动手。”
“这么说来,当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唐宋这样的气势,威严之中带着怒意,离染一时也被他震住眉眼。挑了挑眉,问的有些不确定,
“可是他为何要如此,风月与他又无任何的冤仇。”
“冷临溪就是个疯子,宣筱一死,他倒是沉寂许久,这回又开始发疯了。冷家的旧事,我们作为外人自然是不得而知的。我如今只怕,为护住最后一条根苗,冷家会袖手旁观。”想来,唐宋是怒极了,竟然直呼出西陵的名讳。自从晴山的事情之后,唐宋早就知道,赤血寒堂的西陵堂主,就是冷家的少主冷临溪。
“他们若只是袖手旁观还好,我更怕,他们助纣为虐。为保住冷临溪,不顾风月生死。”转眸一想,离染眸色跟着唐宋黯淡下来。如果此时是在北溟,他们还有所依仗,如今是在东阙,若冷家决意维护着冷临溪为所欲为,那他们只怕胜算又少一分。
“所以,我们得从长计议,必要的时候,也许得借助段姑娘,拉拢第一家族。”似乎是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想法,唐宋定了定眉间神色,朗朗开口。
离染凝滞半晌,想着该如何接话,一道清冷的嗓音霎那间穿破夜空,灌入两人的耳中。“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月光染白的身影仙姿袅袅的临立在门口,
“不需要,如若真是冷临溪所为,冷家决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