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知道么,段绮丝自然是不信的。可眼下残雪的神‘色’,段绮丝亦是知道,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索‘性’直截了当一些,“说吧,那你想怎么做,或者说,你想我怎么做?”
真真是没想到,这位段姑娘如此的善解人意。残雪忽然明白,为何大小姐当日转迹南城前,曾嘱咐她,若有事,可找段姑娘商议。莫非,大小姐早有预料。忽尔又想起,那日雅姑娘前来复命时听闻大小姐不在庄内,曾说起的一句话,守在别庄的暗卫瞧见大小姐独自前往后山。
“有了。”残雪灵光一闪,“有劳姑娘前往烟雨楼找离染姑娘帮忙带一句话给彦天彦少谷主,请他务必来一趟南城。”
“巧了,你家主子也让我去找离染。正好可以帮你带话。”
“什么?”听闻段绮丝之言,残雪蓦然一愣,惊呼出声,“小姐让你去找离染姑娘?”
话已出口,段绮丝自知失言亦是于事无补,索‘性’如数道来,“算了,反正你也是冷家的人。你家小姐说掳走风月的人要找风月手中的一件宝物,只要拿到东西风月就能平安归来。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何宝物,只能去问离染以及唐宋,他们到底是风月身边的人,也许知道。”
“我明白了。”残雪一时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虽然对于柳风月的身世残雪并不清楚,但是柳风月与冷家的渊源,残雪却是知道的。当年柳风月曾将传家的一件宝物托给冷粼湘,这残雪也是知道的。因此,残雪已然明白。
‘弄’不明白残雪的一惊一乍是怎么一回事,段绮丝一头雾水,不解的问着,“到底怎么回事?”
因着事态的牵扯极广,残雪也不知道该如何跟段绮丝解释。只好避重就轻,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离染他们,“这些事情事关到柳庄主的家世,婢子知晓的亦是不多。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如今的小姐定不是本人。如若姑娘想知道,还得去问离染姑娘。”
“什么?”这个消息来的太过突然,远远超出段绮丝能够接受的范围。不由自主的,段绮丝再次惊呼一声。
“嘘。”惹的残雪慌忙扑倒她身边,再一次捂住她的‘唇’,“事关重大,姑娘万万不能声张。今晚子时,姑娘随我去一趟后山,所有的事情便能得以确定。”
“好。”段绮丝点了点头。
仔细叮嘱段绮丝几句,残雪出‘门’而去。她本是冷粼湘身边的贴身丫鬟,不能离开的太久。所以,她得回去伺候着。
待的残雪走后,段绮丝独坐屋内,听着屋外的狂风暴雨,坐立不安。
听闻残雪的言语,不似是假。如果庄子里的冷大小姐不是本人,那会是谁,真正的冷大小姐又去往了何处?段绮丝是见过冷粼湘的,那倾国倾城的容颜,并没有丝毫的差错。还有,既然发觉冷粼湘的不寻常,残雪为何不找冷家的商议,而是找上身为外人的自己。
如若真如残雪所言,冷粼湘并非本人,那她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到底是真是假?她让自己去寻找离染询问的所谓宝物,又是什么?
种种谜团宛如一片茫茫的烟雾,笼罩在段绮丝的心头,千头万绪,怎么也理不出头绪来。
更为重要的是,来人既然有假扮冷大小姐的能耐,那风月他……想到柳风月,段绮丝不由心头一紧,硬是生出隐隐的不安来。
不停的叮嘱着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
好不容易,终于等来子时。浩浩‘荡’‘荡’下了一天的大雨也在入夜的时分开始停歇,经过雨水洗涤的夜空干净的可以看见悬挂天际的星辰。周围安静的只能听见蝉鸣。
段绮丝紧紧的跟在残雪的身后,为避开冷家暗卫的眼线,两人不能沿着常走的道路。故意绕开宅子,从小道进入后山。下过雨的小道异常的泥泞,一脚踩下去立马就陷了进去,再拔出来,满脚的泥。段绮丝总算体会到,什么叫一脚深一脚浅。
磕磕碰碰,总算进入后山。大雨熄灭悬挂在凉亭上的风灯,四周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残雪从袖间掏出一支火折子,吹开,黑暗中亮起一道微弱的光。两人执着这点微弱的光,在周围低头细细寻找起来。
找了半晌,段绮丝才是想起,“残雪姑娘,我们到底要找什么呀?”
“其实,我也不知道。”残雪答。
恍然间,段绮丝头顶盘过一圈圈的黑线,不知道要找什么,那她们这是在干嘛。段绮丝正想抗议,忽尔听到残雪惊叫一声,“找到了。”
“什么东西?”段绮丝匆忙靠近过去,“耳环?”
“这是我们家小姐的耳环。”
“那这又是何意?”段绮丝仍是一脸的茫然。
“也就是说,我家小姐曾到过后山,也许在此遭到毒手。姑娘你想,我家小姐的身手,谁能从她耳边将耳环摘下呢?”
“难道是?”答案一闪而过,段绮丝恍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