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她一脸遗憾的表情,委屈的同我抱怨,“您们都不许旁观,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旁观了还有什么惊喜?”还没来得及换演出服的海蓝一把就把景玲拉了过去,从旁边的小楼梯推她去观众席,“快回去!别在这里打探!”
不是没想过直接搭建露天场地表演的,只是学校内唯一可以用来搭建露天舞台的两个地方便是操场和食堂前的空地。偏不巧这两个地方都曾出没游魂,唯独吉利,朝阳和海蓝情愿在学校的新礼堂表演,不免麻烦的改了舞台和设置。
一颗心因此七上八下,时间却在紧张中一分一秒渡过。
我本以为樊月她们出演的《纪秋风》或许能令我镇定心情,没想到如此带着恐怖诅咒的舞台剧在舞台上演出时,我却已经无法集中精力,只能任由紧张和杂乱的情绪将所有理智淹没,在舞台旁的幕布下握紧双手,捏出了一把汗。
“天星,快到我们了。”
《纪秋风》的表演已近尾声,朝阳在身后轻声唤我。
我缓缓回头,收敛了眸光。接过她递来的话筒紧握手心,深吸一口气便随着她的脚步走向一旁的小楼梯,进入刚刚搭建不久的地下通道,来到了升降梯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耳旁的声音似乎都禁止了,甚至听不到樊月她们退场的声音,也听不到主持人报序的声音。
许久许久之后,我感觉升降梯一动,头顶上拉开一丝光亮。而我也将话筒放在了眼前的话筒架上,随着升降梯缓缓升起,开始了今晚的演出。
新年特辑
我叫云凡。
来自天荒的云凡。
一个还未到来的时代,一个尚未真正存在的幻影。
我的意识和记忆来自母亲,源自她一手打造的穿越法器镇魂铃。
我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却有真实存在的意识。或许这一切很难解释,但我的确知晓曾经发生在母亲身上的事,的确知晓《命中书》中所记录的绝世之恋,甚至知道,这漫长一世对她而言,是多么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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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某些伤痛于后世天荒,她是从来不说的。
两位父亲对此,也是只字未提。
只是幼年时徘徊父母膝下,趁他们一时不察,我曾翻阅《命中书》中所有内容,一字一句牢牢记在脑海,午夜梦回时也能想到她当年无助和悲欢离苦,突然明白了后来父亲说的那句话。
“她的笑温暖了时光,你和云琛,要好好守护它。”
那时我尚小,以为父亲之意,是让我们誓死守护母亲。
可此时此刻,站在礼堂门口,在黑影重重的观众席前方看到那一缕白光降落,听见《绝恋》轻缓的曲调悄然响起,看着母亲一袭白裙被微风吹动、缓缓飘扬,看着她脸上平静温和的神色……我突然明白,原来父亲让我们守护的不仅仅只是母亲的安危,还有,我们所有人在后世拥有的幸福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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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歌词,那样的字句。
母亲曾在《命中书》中提及,是对往事的追忆。
看草长莺飞,看花开花落。
看着父亲大人牵着她的手走过茫茫花海,骑着马踏过万水千山。
是当年在山地迎月节之景。
是他告诉她,只要她学会倾城舞,他定会头一个想要娶她的款款誓言。
是他在她被天命天雷击中晕迷时,抱着她浑身发抖,喉头中压抑的低吼。
是她被战魂一族围困,他不顾生死、浴血奋战,绝望堕魔,冲入杀阵时的冲动。
也是他站在距离她最近,又好似最远的地方,转身遗留的背影。将彼此隔绝在两个世界,渐行渐远的呕出鲜血,早已痛的无法呼吸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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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母亲所唱的曲调中回忆了良久,那些曾经跃于纸上的字句早已汇聚成一个个真实清晰的画面,于脑海中不断徘徊上演。
欢乐的,伤感的,诀别枉然的,还有,生离死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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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红尘纷飞。远处,谁在等着谁。等到,夜色枯萎。只剩,被风干的眼泪。”
“梦中,生死相随。醒来,谁辜负了谁。执念,一去不回。一生,逃不出这心碎。”
一切正如这句句歌词所写,红尘、等待、心伤、心碎……
那一刻的凄凉绝感齐齐涌上,说不清是怎样一种情绪,却恨不得立即告诉她。
母亲,此刻并不是您最难过的时刻。
即便您已经预见,但当一切真正发生时,长达五十万年的离别,才是您最为无助光阴。
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只能随着副歌的曲调渐渐放远了思绪,缓缓阖上双眼,去感受她声音中淡然的忧伤,和刻意保留的清婉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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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仿佛又有了画面,是她与父亲大人眸光相触的一霎。
彼此目光交接,深深如潭水,冷冽却不刺骨,仿佛带着吞噬的汹涌,将对方融入自己的生命。
我想起了那一幕,母亲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一幕。
她曾抱着小小的我坐于她膝上,微笑着轻附耳旁,轻声柔和的告诉我:“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