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公司的时候,苏言之抬头看着漫天大雨,打起伞,一步一步走进雨帘之中,渐渐远去。 她不敢回头,不能回头,一辈子,都不能再回头。
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会鬼迷心窍,撞到了南墙才醒悟自己做了什么,一切或许都来得及,一切或许早已来不及。一些东西,一切都还没开始,便已结束。懒
那些青春岁月的冲动,那些懵懂无知的爱情,在心底渐渐长出的嫩芽,终究也会渐渐长高,直到枯败,直到消失。
哥哥说,何彦沉与楚醉并不是爱情。
他们是亲情,是熟悉,是互相在心里早已经刻上的名字与执念,除非一方彻底的放弃,否则,他们必将纠缠一世,其他兜兜转转中途所出现的人,插足的感情,都仅仅是为他们那些色彩中增添的一笔,只会让他们越来越密不可分。
于是,她有什么理由不放弃。
好比曾经她被陈嘉隆压在身下做着那些她本以为是为之付出的荒唐事时,到头来却竟只是一个十足十的笑话。
大雨倾盆,苏言之没有拦到taxi,便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小雨她拍打着水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虫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整理好心情再出发,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还会有人把你牵挂……
远处的66层办公楼顶层,何彦沉静默的站在窗前,一缕香烟在指尖忽明忽暗,黑眸半眯,看着苏言之一步一步离去的身影,久久无言。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伦缓步走入,见何彦沉望着楼下,不禁安静了半晌,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着早已经走远的那道在这66层看起来零星的一个小点。
“成长本就是痛苦的一种经历,就算她自己不给自己加诸痛苦,未来她也会遇到更多更多让她无法承受的事,现在这道伤,也许并不是坏事,至少我的言之长大了,她渐渐的可以无坚不摧,我也能放开手让她自己一个人出去闯荡。”苏伦感慨的望着那道再也看不清的小点淡笑。
“嘶——”的一声,烟头被何彦沉在烟灰缸里按熄,转头看着苏伦眼中那高出兄长之爱,几近于父爱的一种感情。
这些年苏伦也确实辛苦,他们兄妹自小父母双亡,苏伦实际也只比言之大个三四岁而己,这么多年,他确实能理解和苛刻,也能明白苏言之前段时间所受的伤害对苏伦来说又是多大的创伤。
“你刚一直在外面?”何彦沉将烟灰缸推向一旁,旋身靠在喏大的落地窗前,单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伦。
苏伦没有回答,但却算是默认了,看了窗外许久,直到属于苏言之的那抹小点再也看不见,他才淡淡吐了一口气,无奈笑道:“在你办公室门外偷听,明显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听,我就站在拐角那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何彦沉挑眉:“你是故意让言之来我这里做个了断?”
“本来不想让她再跟你走的太近,这样对她太不公平,也会影响到你跟楚小姐的生活,刚刚她会突然出现我没想到,不过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想通了,与其让她这样一直躲避下去,不如让她面对你一次,把想说的话,该说的话全都说出来,不然恐怕有些东西她会憋在心里一辈子,憋坏了身体我这个哥哥再怎么样也终究不是神医。”
何彦沉忽然哧笑:“敢情你这是全心全意的为你妹妹铺路,这么多年你为言之也做了不少,这个妹妹在你心里的份量几乎等同于你的半个生命,我还真想为难你一次,你说,是言之重要,还是你兄弟重要?”
“……”苏伦绝对是到死也不会相信何彦沉会有一天问出这样无厘头的让人想撞墙的问题,他嘴角抽了抽,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血浓于水,兄弟为大,两个都这么重要,我能放在同等的位置么?”
何彦沉顿时笑了:“算你小子聪明,你老大我可是向来特别小心眼儿,你一句说的不对,说不定我就把你妹妹流放到国外再也回不来。”说话间,笑的胸腔颤动,似乎打从苏言之陷入陈嘉龙手中之后,就有一层阴云漫步在他们兄弟几人之间,直到今日,才终于守得云开见了明月。
苏伦转头低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将一份u盘放到办公桌上:“这是我派人彻查的资料,楚小姐确实不是楚家的孩子,她的母亲是岳红珊的妹妹,而从楚醉的dna上着手,现已查出她生身父亲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嗜酒如命,家中少量的财产都被他喝光了,后来酒精中毒送到医院抢救时已经太晚,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他死的时候楚醉才刚刚出生,结果被那迷信的岳红珊掉了包带回了楚家,岳红珊怕自己的亲生女儿会克到自己和楚家,但念在血缘之情所以让她妹妹好好照顾孩子,但不幸的是,一场火灾……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