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蔚晴脸上染了一抹苍白的笑,轻轻握着白以康的手,目光温柔轻浅,带着满满的眷恋与不舍。
“akon……”
白以康眉宇微颤,缓缓坐到床边,反手握住她瘦的几乎皮包着骨头的手,紧紧握住丫。
她却已经没有力气再说更多的话,只是温浅的笑看着他:“在走之前……能……让我……又看……见……你一面……已……经……是……老天给我的……最大……的……恩赐了……”
“你不要说话了,我马上给你办转院手续,我们去找更好的医院,更先进的医疗设备。”白以康忽然拿出手机正要打电话,衣角却被安蔚晴轻轻扯住媲。
他一顿,黑眸静静的看向她的脸。
“你……原谅我……了……吗?”
她干哑的嗓硬生生的挤出几个轻的不能再轻的字眼,却是教白以康刹时紧紧握住了手机。
她的呼吸忽然变的急促,心电图上的指示灯显示着她的生命正在一点点走向彻底的尽头,安蔚晴忽然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力气,双手都抬起,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双眼死死的盯着他的脸:“原谅我…………”
白以康几乎说不出话,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她的双手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原谅……我……好不好……”安蔚晴仿佛想要对他笑,可最终还是泪眼朦胧,呼吸越来越急促,浑身抑制不住的轻颤,模糊的双眼却仍然死死的盯着他的脸:“akon……”
“求求你……不要让我……带着遗憾离开……”
“原谅我……”
“好我原谅你。”白以康心痛的无以复加,忍着心头钻心的痛,握住她的双手,俯下身靠近她的脸:“我原谅。”
安蔚晴刹时间咧开嘴满足的轻笑,眼泪顺着眼角划落,轻轻将一只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抬起手,想要抚上他的脸,手指刚一触到他温热的脸,她笑意更大,却是同时瞳孔微微紧缩,在心电图仪器上传来长久的“滴”声的刹那,缓缓闭上无光的双眼。
余温渐在的手在他脸旁骤然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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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苏伦刚一赶到医院,就看见白以康坐在平间外边,忙快步走了过去。
“老白。”他垂,看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白以康,眼里尽是担忧。
好半天,白以康才抬起头,淡看了他一眼:“两年前你就知道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次让我来t市,你为什么不明明白白的直接说是安蔚晴命在旦夕?”
苏伦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一份病历资料递到他手上:“她在知道自己是得了白血病的时候,她没有让我帮她什么,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求我,让我不要将她的病情告诉你。”
白以康看着手中的病历资料,看着那上边的每一次体检记录和治疗记录,眉心蹙了又蹙。
“她说她与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本来她很想努力走回你身边,可是这种病却又让她刚刚燃起的希望再一次破灭。她不求还能活多久,只求不要让你知道这件事,她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可这两年,她唯一一直在耿耿于怀的事情就是,你一直不肯原谅她当年所犯下的错。”
“这两年我和你们一直在美国,也没什么时间回来,都是让我国内的几个医界的朋友替我照顾她,也将她送到美国就医了两次,但是完全找不到能与她相匹配的骨髓,后来安蔚晴不想再这样浪费我的钱,呵……这是他的原话,她甚至从医院逃走过,我那几个朋友找到她时,她说她不想再拖累任何人,能活多久是多久,不想再接受任何治疗。”
“没有办法找到骨髓,本来就已经是在等死,她再有了这种消的心态,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不过我听朋友说,这两年,她几乎每天都会离开医院一次,无论刮风下雨还是身体有多虚弱,都会偷偷跑到之前擎禹的总部大厦那边发呆,她在医院里认识了一个姐妹,那个姐妹一年前因为白血病去世了,去世前将她自己唯一的一座小平房的钥匙送给了安蔚晴,于是这一年,安蔚晴有时会偷偷在夜里离开医院,到那间小平房里住一晚。这里的医生问过她,为什么总是想着出去住,她说,每天闻着这些药水味,总觉得医院和地狱没什么区别了,她拼命的想要逃离,却又一次一次被送了回来,躺在医院里没日没夜的发呆。”
“在这一次回中国之前,我给安蔚晴打了一次电话,她问我,你会不会也回中国,问我……她与你还没有机会再见一面,我没有正面回答,也没有告诉她你会不会回来。只是,前一段时间我接到院方的消息,说她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尽头了……”
“我一边照顾着言之,一边一直在考虑你们的事情,直到那天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才向你提了t市,但毕竟我答应过她,不将她生病的事告诉你。所以我只能绕道而行,写了这家医院的地址,想着如果你有心,你一定会到这里看一眼,好歹,在她走之前,让你们再见一面。可我没想到,你竟然一直都没有过来。”
白以康抬起手按了按眉心,无力的叹道:“我刚到t市的那一天就碰见了在擎禹原来那处大厦下边的安蔚晴,当时我已经将你写给我的这地址扔了。我以为是她母亲住在这家医院,是你小多事想要撮合我们,所以我干脆没理会。后来……”
忽然,白以康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