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说,只见下方不少人都是忍俊不禁。
“九年了,快十年了。所有的赌注,竟都被那女人给赌输了。”萧慕理并未理会仲奇的笑,淡然说道:“是了。这便是本王这一次回来要做的,亦是对小白龙下最后一笔赌注!”
众人闻言,知道这已经不是儿戏之言,当下正色凝眸,盯着萧慕理。
“诸位这些日子,可有留意过边塞动静?”
仲源说道:“边塞柔然与突厥虽与我们无直接联系,但他们若有动静,北朝自会干涉,对南下与我们的战争影响也不小,所以属下几人一直都在留意边塞。”
“那最近些时日,可听到甚么?”
“边荒么?”朱广超若有所思道,“边荒柔然与突厥的战役年久不息,本来以为柔然会被突厥一击击垮,不想前些日子出现了个甚么柔然可敦,听闻她风姿绰约,武功绝世。”
顿了顿,只听他唏嘘叹道:“一个女人,竟然独单千军万马,连连将突厥兵马击毁,早在我们大军中成了士兵们茶余饭后的闲谈,甚至是属下都想一见!后又出了个甚么墨叶英雄来,只身斩杀几千柔然将士,真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高手!”
仲奇面有憧憬之色,徐徐赞道:“你说的那墨叶英雄我不知,男人厉害有甚么可说的!你说的那女人我倒是晓得!”
他顿一顿,笑道:“听闻极其心狠手辣,连宰了几百个突厥人的脑袋,还挂在柔然桅杆上。嘿嘿,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甚么柔然王妃,哪想不到横空出世,我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个甚么样的女人,竟能一人挽回柔然灭亡的大局。”
近些日子,战事中穿的最具神话色彩的两人,一个薛典,一个是这曾打伤突厥阿史那一族的柔然王妃,约突邻慕月了!
“昔日漠北草原封灵教小女霸王风步伊搞地边塞动乱不堪,名气大得很嘞,我看这甚么柔然王妃,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一个是邪教女子,一个倒是极其正义的了!”仲奇笑道。
这番话说来,大堂之中议论声此起彼伏。
摇着缺月扇,秦淮王忽然轻轻一哼,让众人顿时住嘴,凝神盯着他:“柔然可敦?那个叫约突邻.慕月的女人,乃郁久闾阿那瓌的第十一任可敦!”
众人不由一怔,“王爷怎会知道?”
“诸位不记得,本王让萧建先回来,与小白龙一道去了草原,回了柔然么?”
萧慕理瞟一眼众人,却从朱广超面上突如其来的一阵惊讶上再次判定了这个人果然是在场除了自己以外最聪明的人了。
“难道,小白龙,便是那个柔然王妃?”朱广超诧异道。
众人闻言一震,同样看着萧慕理,见其淡然地摇着扇子,不置一词。
“既是如此,那小白龙是柔然可敦,怎么可能会为南梁所用呢?”仲源面上涌现为难之色。
众人此时心下明白萧慕理打算如何做,别说是他,在场许多未曾见过北公子的人,都想一睹尊容。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何等厉害!
“约突邻慕月么?哼哼,她即使能力再强,但独自一人应付突厥敌军,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萧慕理站起身来,走出帘外,似有把握地淡淡道:“所以,本王打算派两万大军前付柔然,作为柔然援军罢。”
“甚么?”众人同时一怔,“王爷这是为何?”
萧慕理道:“柔然在漠北之地若能安定,也能分散北朝的心。毕竟柔然这个危险邻邦一日不倒,北朝要全心全意南下对付我南梁,可不容易。护住最北柔然,便能牵绊住中间北朝,不正助了最南边的大梁么?”
萧慕理思绪游走,想了想,又不紧不慢说道:“七十年前,柔然君臣上下曾向我南朝前齐皇帝萧道成致来国书,书道:
虽吴、汉异域,义同唇齿,光复中华,岂不盛哉。先辈且有此觉悟,看来漠北与南朝双双联手,也能牵制住北边,不是么?”
萧慕理此言,意思再明确不过,众人又不笨,多数赞同,但是…….
“虽然一两万大军对我南梁百万大军来说失之无妨,可王爷不会平白无故地就愿意派两万大军助柔然罢?”
朱广超看向萧慕理,那眼中的深邃,似是要探进人心底。
“本王在漠北待了些时日,观察所知,这小白龙无心要这可敦一位,恰逢柔然首领阿那瓌阿那瓌过世。这女人得按照边塞的规矩再嫁阿那瓌之子!自家嫁不如给外面的好。”
萧慕理一收缺月扇,笑道:“是以,本王打算以这两万兵马为聘礼,向这位能力出众,蹭了本王九年饭菜的可敦求婚!诸位觉得如何?”
萧慕理今儿个的话可是一句比一句震惊,众人自然明白王爷要做甚么。
“王爷,养某觉得不可。”养易起身作揖说道。
秦淮王打量着他,只听他细细说来。
“南梁虽有近百万之军,但两万军马上漠北助柔然抵抗突厥,这明摆着是与突厥对抗。那西魏与突厥来盟友,西魏对我大梁已是虎视眈眈,突厥说不定会连同西魏一同南下,再加之北齐。更不说,这秦淮王妃乃柔然可汗第二任妻子了,说出去恐为人笑柄!若为一介女流而如此,大为不适!”
养易稍加一顿,振声道:“此话不说,世间能说退青州大盗的人不止这女人一个,有才之人多如繁星,何须为得一个小白龙而大动干戈?”
萧慕理凝神看着他,声色不动,深眸无波。
兰花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