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叶虽信不过别人,但他知道这洛达对歌尔极好,自是不会害歌尔,这半截鬼音笛竟真是从那女孩子身上拿出来的!
欣喜迷乱之中,他将全部事情细细一想,竟不由得责怪自己粗心大意。
当初在长安统帅府时,爹爹阿史那觉非说,三十年前,母亲刘素英乃封灵教圣女,却和青城山青玄道人张道行相恋成亲。后来封灵教遭到中原人士极力讨伐,母亲素英想回去救封灵教众人,可正邪不两立,张道行却不能随她而去。
母亲生怕和张道行走失,便将封灵教圣物鬼音笛拆为两半,一半留与母亲,一半留与张道行。后来母亲素英在大战中受伤,封灵教一众人全部逃往塞外,母亲受了重伤,被父亲——当时的突厥首领阿史那觉非所救,母亲掩藏了身份,和阿史那觉非成亲并生下自己。
两年后,母亲告之父亲一切真相,打算将自己留在突厥,带着那半截鬼音笛回中原找张道行重逢。不想,母亲在最后一次通往西魏朝贡的路上,在敦煌玉门关外被宇文泰所杀,父亲也被关押,自己亦是认贼作父二十六载。
后来,阿史那觉非将母亲这半截鬼音笛交给自己去找张道行。那时,在去尔。
那孩子说张道行是她师傅,可张道行却在五年前就死了,他还以为那另外半截鬼音笛一起跟着张道行去了,竟未曾追问歌尔那半截鬼音笛下落。
没想到,这笛子就在歌尔身上!
到底是走心了!爹爹将半截笛子交给自己去找另外半截,那张道行若是真心爱着母亲,临死前亦是会让人带着那半截找到自己手中半截的。
怪不得会跟歌尔有这么多牵扯,难不成,真是这鬼音笛弄的缘分!
墨叶欣喜交加,却又不断责备自己,拿着那整整一截拼凑完全的鬼音笛,细细一想,朝洛达问道:“歌尔在何处?”
洛达摇了摇头,又向身后那人望去。
那人冷冷一笑:“相信了么?边先生让我来就是带你过去的!”
墨叶想也没想,右手一挥,一个将士的大刀便已落在自己手中。众人见着,皆是一震,连洛达心下都不由佩服这墨叶叔叔的绝世武功。
墨叶左手拿着鬼音笛,右手拿过刀,正要跟去,忽地衣袖被人给紧紧拉住,回头望去,正是赢柔公主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欲言又止。
墨叶心生愧怍,看她一眼,吐一口气,说道:“赢柔公主,那诺言,墨叶不会忘记!”
赢柔听他此言,拉住衣袖的手都松了不少。墨叶再看一眼她,四目交汇,似是有千言万语说不尽。墨叶点了点头,便跟着那人去了。
只留下一众人惊魂未定,茫然失措。
赢柔公主看着自己空了的手,两眼耷拉着,慌张的脸色却渐次平静如水,柔中却又坚硬不催1
荒漠木屋。
歌尔正想着叔叔会不会来救自己。如果没有,那真是对自己没有感情?可如果来了,自己一定要带着他离开这个大沙漠,这个鬼地方一般的边塞!
“砰”地一声惊醒走神的歌尔和正打瞌睡的众人。眼见门口立着一道鲜亮的红影,手中提着一人温热还在滴血的尸体,屋中人当下拔刀抵在歌尔脖颈处。
“嗯嗯嗯……”歌尔见到穿着喜服的叔叔就那么立在门口,冷冷地盯着屋子众人,手中提着那该死的人的尸体,心下觉得爽极了,却是叫不出话来。
边荣业从里屋慢悠悠走出来,朝墨叶一声冷笑,“你还是来了。”
墨叶冷冷看他一眼,“你找我来,看来是来对付我的,放了她。”
边荣业笑了笑,“你这话到底是说给谁听的?没见着这丫头片子脖子上抵着刀么?你即使武功再高,可到底快不过我这下属一刀抹脖子!”
墨叶见那人抵在歌尔白皙的脖子上的刀深了些,眉头一皱,“我与你有何干系?竟值得你在突厥藏身这么久来对付。”
“杀兄之仇,你说如何?”
墨叶凝眉,将这边荣业细细看一眼,似是想起甚么来,淡淡说道:“边荣天那老不死的竟是你哥哥?”
又是老不死的!
边荣业真是气急败坏,冷笑道:“你二人还真是一窝出生的,说出的话都这么相同。不过,饶是你再多废话,也别想今日能活着出去。你若想让这鬼丫头活,那得软身受我几刀!”
墨叶绿眸盯着他,声色不动,让人瞧不见他内心所想。
边荣业心下有些虚,朝那属下使了个眼色,那人当下将刀又往歌尔脖子处抵了抵,歌尔白生生的脖颈顿时鲜血直流。
“且慢!”墨叶见歌尔血流的更多,心神一凛:“放了她,我软身吃你几刀!”
边荣业冷笑,抽刀便向墨叶身上砍去,歌尔差些吼出来,急地大哭。
忽地外边一阵雷鸣,又一道大风刮起,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那破败的小木屋被甚么巨大的东西给狠狠一撞,众人顿感山崩地裂,惊慌失措,再回过神来,屋顶顿时给掀翻了!
墨叶全然不惊,见那歌尔身后的人亦是走神,一刀飞将过去,直插那人额头,边荣业心神一凛。又一道白影从面前猛地晃过,如巨石般坠落在面前,正是那白蒙古狼!
边荣业恍然一惊。他武功不好,哪里躲得过白蒙古狼这巨物!
慌张之际,只见白狼轰然张开大嘴,朝他腰杆处咆哮一咬,只听骨骼断裂之音从腰身蔓延,鲜血如泉涌四溅,边荣业一声惨呼,顿时没了气儿。
剩下些人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