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又喝了几口茶,才缓缓说道:“今日的事看在你主子宸妃的面子上就饶你一回,若是下次再这样目中无人,可别怪本宫不留情面了!”
“是!是!奴婢知错了!”拘月此时只想快点儿回到自家主子身边,也顾不得什么尊严,重重磕头道:“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命!”
“娘娘,这种小人应该重重的惩治才行!”冬梅气愤的说道。
玉儿瞥了一眼冬梅,对方立刻禁了声,往后退了退。
苏茉儿见状,心里暗自叹气。看来主子这心软的毛病又要犯了。
“好了,你且回去吧。记住以后做人做事切莫再如此嚣张。”玉儿烦躁的挥了挥手。
“谢娘娘!谢娘娘!”拘月又是重重的叩了叩首,匆匆逃离了永福宫。
大家见玉儿面色凝重,都不敢开口,只安静的立在大殿内。
玉儿原本安静的坐着,半晌,玉儿蓦地起身,挥手将桌上的上好玉瓷茶碗打落在地,碎了一地的晶莹剔透。
一屋子的人呼啦啦的跪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出。
玉儿有些懊恼的看着满地的碎片和跪了一屋子的奴才,心情没由来的烦躁。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们将这里打扫一下吧。”玉儿说完便不看任何人,走进内殿。
“苏茉儿姑姑,娘娘这是怎么了?”胆子最小的夏荷一边捡着地上的碎片,一边低声询问正在走神的苏茉儿。
苏茉儿怔怔的摇了摇头。其实自己是知道娘娘在烦些什么的。
被一直敬爱的姐姐设计出卖陷害,被一直以来对自己包容温柔的皇上斥责厌恶,这种一夜之间仿佛失去了所有东西的心境,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的吧!
就算娘娘再怎么伪装,眼中的忧伤和痛苦还是显而易见。终究只是一个女子啊!
苏茉儿收了思绪,与夏荷她们一起打扫起来。
玉儿躺在榻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床榻的顶部。
自己一夜之间的所有荣宠竟然全部都不见了么?就连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堂而皇之的到永福宫来滋事!额布格,阿玛,玉儿好想你们!
“娘娘!娘娘!”春柳跌跌撞撞的跑进内殿,顾不得什么规矩,直奔玉儿的榻边。
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玉儿坐起身,微微皱了皱眉:“什么事那么惊慌?”
“娘娘,”春柳的声音略带着些许哭腔:“宸妃娘娘来了,现在正在前面教训冬梅呢!娘娘快点儿去救救冬梅吧!”
玉儿腾的一下站起来,飞快的朝殿外走去。
“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蹄子!本宫也敢诅咒,究竟是听了谁的命令!”宸妃一脸怒容的坐在上位,“拘月,再给本宫打!狠狠的打!”
“是,娘娘。”拘月一脸笑意的挥起手,重重的打在冬梅的脸上,本来已经红肿的脸颊顿时渗出丝丝血迹来。
“娘娘,此事与冬梅无关,是拘月先挑事的!”苏茉儿被两个太监按着,动弹不得,只得高声打断宸妃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本宫不分青白咯?”海兰珠吹了吹漂浮在杯中的茶叶末子,淡淡说道:“你们两个,给本宫教训一下这个不知礼数的宫婢。”
按住苏茉儿的两个太监听命,一人继续按住苏茉儿,一人举起手便要打下去。
眼见苏茉儿就要被打了,玉儿一脸冷凝的走了进来,“本宫在此,看谁敢动苏茉儿!”
那个准备动手的小太监被玉儿肃杀的面容吓到,竟不敢再动,仓惶的退了回去。
宸妃看了看玉儿身后的春柳,笑的一脸温柔:“原来漏了一个去报信了啊?”
“宸妃娘娘,来本宫的永福宫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好让妹妹准备准备。”玉儿微笑着走到另一边坐下,扫了一眼呆站着的拘月:“怎么,见了本宫你们也不行礼么?”
“奴婢,奴才参见庄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海兰珠带来的所有奴才急忙跪地请安。
玉儿也不急着叫他们起来,那些奴才只能好好的跪着,动都不敢动,拘月此时真是恨到牙痒痒了!
“姐姐,不知冬梅犯了何事,让姐姐如此动怒?”
“这要问你啊,庄妃。”海兰珠笑意盈盈的看着玉儿:“这个贱婢不知是受了何人唆使,竟在本宫背后诅咒本宫生不出儿子。”
说到这里,海兰珠狠狠的剜了一眼冬梅。
“哦?有此等事!”玉儿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冬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诅咒宸妃娘娘!”
冬梅不明白为什么知道事情原委的娘娘会突然对自己发难,只能低头哭道:“娘娘明鉴,奴婢并没有诅咒宸妃娘娘!”
“那事情到底是如何,为什么姐姐会误会你?你且说来。”
“是。”冬梅忍着脸上的疼痛,将事情又重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玉儿点了点,看向海兰珠:“姐姐,看来事情并不是像姐姐听到的那般。只不知姐姐是听了谁乱嚼舌根,此事不过是误会一场罢了。”
海兰珠瞥了一眼拘月,恢复了笑容:“冬梅是妹妹的人,妹妹肯定护短了。单凭这贱婢的一面之词怎么可以断定她没有诅咒本宫?”
“姐姐不也是凭着一面之词来永福宫兴师问罪的吗?”玉儿笑的无害,迎上海兰珠的目光。
海兰珠被玉儿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这个一直以来温柔乖顺的妹妹似乎是哪里改变了。
“那‘还不知道生出来的是男是女’这句话总是这个贱婢说的了吧,她刚才自己都认了。本宫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