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幽暗,令人作呕的气味不断挑战着人们鼻子的极限,两边的牢房内,不断有囚犯从铁质的牢门中伸出手来,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
范文程在牢头的带领下,穿过这些牢房,朝着最里面的一间单独的牢房走去。
“打开之后,你先下去吧。”范文程吩咐。
“?抛衩?!崩瓮芬涣弛泼模?泵??怂??按笕瞬槐氐p模??啪驮谕饷婧蜃牛?噬戏愿啦蛔忌撕Υ巳耍??耘?琶俏沽怂?恍┤砉巧3砦蘖c?换岫源笕嗽斐墒裁瓷撕Φ摹!?p> “嗯。”范文程略微颔首,打发了牢头,钻进了密牢。
听到有人走进来,躺在石床上的人动都没动,只笑道:“怎么?皇上今日又送美人来了?”
范文程自顾走到一张木桌旁,倒了点茶水喝下,才开口道:“洪大人,许久不见了。”
听见这个声音,洪承畴猛的坐起身来,看见是范文程,表情咻的一变,嘲弄道:“原来是范大人!许久不见,看大人过得到是挺滋润!怎么样,满人的走狗做的还顺心么?”
范文程也不恼,依旧温和笑道:“大人莫恼,只是当年与大人相谈甚欢,听闻大人如今身陷于此,便求了皇上前来探望大人,好再与大人畅谈古今。”
想起当年自己与范文程不仅见解一样,连脾性都相差无几,真真是投缘,只是现在......
洪承畴冷着脸道:“大人这话不知从何说起?如今我沦为阶下囚,范大人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只怕跟吾等卑贱之躯说话,失了身份!”
“洪兄此言差矣,”范文程笑道:“皇上并没有把大人当囚犯对待,相反,皇上一直濡慕大人的才情,想将大人收至麾下。”
不等范文程说完,洪承畴便打断了他:“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满人杀害我多少老百姓,多少人为此送了命,现在要我归顺,绝对不可能!”
“洪兄说的对,只是洪兄可曾想到,大清的士卒也死伤无数,不止大明军队折损,大清的老百姓们也有许多流离失所,可是洪兄,你可曾想过,大明的皇上听谗言,诛忠臣,尽失民心,弄的民生怨道,就算没有满人出来反抗,那李自成一等人不也是汉人,不也照样起来反抗?这只是顺应天意而已。”
“哼!强词夺理!”洪承畴被说的一时陷入沉思。
范文程见此话有效果,便乘胜追击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惟其尽义,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可是你想想,崇祯皇帝又为咱们汉人做了什么?除了苛刻的赋税,不断的压榨,还有什么?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洪兄应该明白。”
是啊,读圣贤书,所学的不就是图辅佐明君,让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么?难道自己真要归顺这些满人?
范文程也不逼他,只说道:“洪兄过来坐吧。”
洪承畴坐到桌边,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范文程见洪承畴态度依然冰冷,笑道:“洪兄,今日无酒,就让我以茶代酒敬洪兄一杯。”
洪承畴已经几天未进食物,本就饥渴难耐,但是文人要面子,虽是想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但表面依旧冷清。
范文程干尽茶水,见洪承畴滴水未进,也不勉强,笑道:“我很怀念以前和洪兄谈天说地的日子,洪兄若是不嫌弃,今日我们再来聊个痛快!”
虽然洪承畴没有妥协半分,可是在范文程的带领下,也渐渐打开了话匣。
大半天过去,范文程起身告退。
“洪兄保重身体,我会命人好好准备酒菜给洪兄,改日再来与洪兄相聚。”
“不必了。”洪承畴冷言道:“我意已决,既然你们不放我,那我自当绝食而死也不会归顺满人,范大人不必来了。”
正在此时,因为密牢年久失修,从房梁上落下几块斑驳的木屑落在洪承畴肩上,洪承畴立马抬手扫去。
范文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容,出了牢房。
御书房内,范文程同皇太极讲述了刚才的事,胸有成竹道:“皇上,依臣之见,洪承畴不会舍得死的,在这种时候,他连衣服都尚且爱惜,更何况是自己的生命呢?”
“爱卿说的有理,可是若他真一直绝食,只怕还不等他回心转意就已经药石无医了。”皇太极还是有些担心。
“这……容臣再去想想办法?只可惜皇上送去的美人没一个入得了洪承畴的眼,不然的话,有美人相劝,必将事半功倍啊。”
“你先下去吧。”
“枷雀嫱恕!?p> 范文程退出了书房,可是他的话却在皇太极耳边回荡着。既然这样,看来只好如此了。
“皇上驾到!”
玉儿放下手里正在绣的肚兜,起身行礼。
“参见皇上。”
“爱妃不必多礼,快起来坐。”皇太极亲自扶起玉儿,两人走到桌边坐下。
皇太极拍了拍手,门外的宫女立刻捧着一叠叠精致的糕点走了进来。
“爱妃,这时你最喜欢吃的马奶糕和千心酥,朕特意命人从科尔沁带回来的,味道绝对正宗。来人啊~”皇太极再一吩咐,门口又走进来几个琴师。
“你看,这是最好的琴师,朕怕爱妃无聊,专门寻了来,替爱妃解闷。”
玉儿起身谢恩:“多谢皇上厚爱。”
皇太极见玉儿不问,只好开口道:“爱妃,眼下朕有件事需要爱妃帮忙。”
玉儿心下已经了然,却装作不知,回道:“不知皇上有何事?”
“想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