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找死!”
老鬼以幡杆出招,见没有效果,马上收招,改执幡杆,以经幡为攻。可却是右手幡,左手杆,刚柔并济,互为补充。
方青衣没料到他还有这手,若只是单使经幡或者幡杆,那还好对付,倒是这一柔一刚,两种不同的力道同时使来,实在难缠。
只见他面上微凝,衣袂翻动,身形向后急退,跟对方拉开了距离,可老鬼怎会给他时间喘息,怪叫一声,人已窜出。
方青衣仍然闭着眼,只听从前方传来的破空之声带着两种不同的力道,心下明了,马步下扎,无涯剑似乎也被激起了战意,方青衣只觉心底横生一股暴虐之气,连忙手腕一转,将无涯剑收回,双手斜交,竟欲以空手破对方此招。
功力暴涨的老鬼正是信心膨胀之时,方青衣弃剑不用更是激怒了对方,处于劣势竟然还敢如此托大,真真是不将他放在眼里!
一连串的怪笑表示着他此时心中的愤怒,方青衣闭眼低头,掌式刚起,老鬼的经幡和铁杆已到面前,左边如铁矛,直指肩井穴,右边却如夜枭展翅,拂面而来。
辨明了风声,心中大致清楚,只见方青衣右手飞快,变掌为爪,扣住对方的铁杆,五指如铁锁一般,将那铁杆扣得合缝严丝,老鬼一抽竟没能抽回。
而他的右掌一掌挥出,击在经幡之上,那经幡竟如牛皮一般鼓涨起来,方青衣回掌再击,那经幡跟着他的动作,一收再鼓,鼓涨更胜前次,经幡上密不透风的经纬线,顿时撑到极致,交叉间的空隙清晰可见。
老鬼的左手幡被扣,一时不得脱,又见他以掌来抗自己的经幡,更是激起了争胜之心,自己靠蓬莱门的秘法提高的功力,连往日里使不出的摄魂大法都能使得如此轻松,对付眼前的方青衣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样想着,内力输入右幡,那柔弱的经幡顿时垂下及地,变得坚硬如铁,看起来,就如一面巨大的盾牌。
方青衣眉头一皱,这经幡撞地的声音让他心中起疑,可仅仅只是一瞬,他的第三掌已经拍出,老鬼瞪大了眼睛,嘴角咧到了耳根,他已经看明白方青衣是借着这经幡的反弹,前后掌的叠加来增加自己的掌势。
那么,此时这经幡里坚硬如铁,他倒要看看方青衣怎么破?
第三掌倏忽而至,老鬼的表情瞬间凝固,心中登时后悔,可已经来不及了,方青衣这一掌的内力不仅掌势骇人,还带着不尽余势,就像是冲涯而下的汹涌飞流,不过半息,两者一触他便连人带幡飞了出去,左手幡也握之不住,留在了方青衣手里。
心中惊异未定,刚一飞出,眼前突然什么也看不见了,犹疑还未起,右手幡突然也脱手而去,他还没愣过神来,只觉肚子一疼,已挨了一脚,叫骂声还未出口,接着头上闷疼,顿时失去了意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方青衣手上拿着两扇招魂幡,睁开了眼,见到老鬼已经失去了意识,方才放心。再一看旁边,只见观妙道长抱胸含笑,靠着一旁的树,剑插在地上,脚步是一具早已失去生命的尸体。
“小子,有你的。”观妙道长说完,正准备站起来,却猛烈的咳嗽起来,方青衣连忙过去。
“前辈,你受伤了?”观妙一抹嘴巴,将咳出的血擦掉,无所谓的答道:“这不人不鬼的东西,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打到一半,功力突然暴涨,老道不防,遭了他的道。”
方青衣听他说话中气十足,也放下心来,将手中的招魂幡一扔,观妙道长连忙捡了起来,说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别扔。”
瞧着方青衣一脸不解,不耐的说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就是不知道穷人家的苦,这东西连你的无涯剑都砍不破,还不是好东西?”
说到这儿,他想起方才所见,疑道:“你怎么打到一半收剑了?打过了还好,打不过你小子不是那死蝙蝠送大餐啊!”
方青衣讪笑道:“这招魂幡煞气太重,无涯剑杀气又盛,两者相接,终是不太好。”
观妙点了点头,颇为赞同,心中也感慨,这每一代的无涯剑主无不是杀戮之辈,这一次却遇到方青衣,也不知是这剑决定人的命运,还是人决定了剑的命运。
两人说着,观妙一边拆着那招魂幡,一边用右脚勾起旁边的剑,随意一踢,那剑不偏不倚的****了已经昏迷的老鬼胸前,结果了他的性命。
“听声音,似乎其他前辈已经先行一步。”
“可不是吗?苦恒子和苦九子急着去杀玄悲,早走了,水书山也气的够呛,说不准跑的比那两个牛鼻子还快。”
“那白姑娘呢?”
“白姑娘,什么白姑娘?”
“自然是白云裳,沽名钓誉的天下第一美人白云裳。嘻嘻嘻。”一个声音自两人前方响起,不阴不阳,不男不女,这声音一下子让方青衣想到了石裂天,不禁一阵恶寒。
一旁的观妙也打了个寒颤,稳了稳心神,朗声问道:“是谁,出来。”
“不用催,不用急,这不就来了吗?嘻嘻。”两人又是齐齐一个寒颤。
只见从夜幕中,步出一人来,袅袅婷婷,那腰似乎要扭断了,待到近前,方青衣和观妙不由自主的退了半步。
纵使两人眼力过人,却也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因那人面上色彩太多,红的黑的黄的挤在一起,倒是掩盖了他的真实模样。
“喂喂,方小子,男的女的?”观妙道长压低声音问道。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