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澈低垂着他头,默不作声。
皇后一双眼睛折射出渗人的精光,紧紧地盯着独孤澈,仿佛下一刻便要开口把他吃了似得。
气氛呆滞间。
天元帝猛地一阵咳嗽。打破了这个有点儿诡异的局面。
“父皇……”
“皇上……”
皇后和独孤澈异口同声道,随即对视一眼,转过头去,皇后皱眉,“陛下可是又未曾好好儿的吃药了?怎的又咳嗽了起来?”
天元帝冷冷的扫了她一眼,“若是有个安心的事儿,朕自是好的很!”
这话隐隐的有所指向,皇后眼眸微沉,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独孤澈上前一步,“父皇莫要多心,仔细些身子才是好的,其他的事儿,自有儿臣等人来解决。”
天元帝冷哼一声,“你性子软,你来解决。有些事儿,便这么过去了。”说罢,微微一顿,眼睛里面儿射出冷光,“就如这次,谋害皇嗣,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独孤澈微微垂头。“父皇说的是,儿臣,定然尽力而为。”
天元帝扫了他一眼,慢慢儿的转过目光。
“皇后。”他叫了一声,“你说说,那两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皇后一听,脸上有一瞬间的嘲讽,说到底。天元帝便是不相信她罢了。
不过也好,这事儿她心里自有分寸。
早在听说独孤澈进了宫的时候,她便想到了这一茬儿。
就算独孤澈明面儿上不会说什么,可这把火。总归是会烧到她的身上来。
想着,皇后的面上不由的出现一丝哀戚之色,眼眶瞬间便含了泪花儿。
一旁的独孤澈见状,微微的蹙起了眉头。
“皇上。”皇后掩了掩面,“臣妾当真是好冤枉啊!臣妾真的不过是出于一番好心,怎的知道,如今却是出了这等事故?”
“在说,明明众人都知晓那奶妈子,是臣妾给两位小郡主送过去的,若臣妾真的是要害了两位小郡主,那臣妾又怎么会选择如此低劣的手段?”
说着摇摇头,“如今出了事儿。臣妾知道,臣妾怎么说,陛下和太子,都不会相信臣妾,既然如此,那臣妾便也只能认了栽,只不过……”
皇后的情绪微微低落,道,“只不过,倒是可怜了两位小郡主,如今真凶未曾抓到,说不定,日后何时,两位小郡主又会被人陷害了去,到时候,可又该怎么办啊?”话语之中,似有惋惜痛恨。
天元帝闻言,一双剑眉紧紧地扭在了一起,不由微微转了转眼眸,目光略有虚浮。
独孤澈却是眼眸微微一闪,不知想到了什么,对着天元帝拱手道,“父皇,母后所言甚是,如今真凶未曾抓到,两位小郡主就多受一日威胁,此事儿,不若还是待儿臣好好儿的查办一番,也好有个交待……”
皇后既然做了,那就绝对不会留下痕迹。
皇后如今一说,倒是提醒了独孤澈,幕后人他相信是皇后,没有之一。
可真凶,却是在东宫实实在在的存在的。
若是未曾察觉,那……
想想,独孤澈就觉得浑身发凉。
天元帝眉头一皱,随即道,“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那朕且由你处理去,不过……”眼眸转向皇后,“皇后虽是没有什么大的关系,可缺也是间接导致了这件事儿的发生,皇后,你该当何罪?!”
一声厉喝,皇后慌忙行礼,“陛下,臣妾领罪,此事儿是臣妾交代下面儿的人去皇嗣殿办的,如今出了事儿,只能怪臣妾大意疏忽了,臣妾,甘愿领罚!”
天元帝一听,冷哼一声,“那便罚你禁足一月,向佛半载,这段时间,就把你手中的凤印,暂交由张贵妃,待你处理后宫事宜罢。”
“皇上!”皇后一听,不由的脸色微变。
前面儿的,她可以接受,可后面儿的,交出凤印,她有点儿难以接受,作为皇后,除了一个高于其他妃嫔的名分,便是手持凤印的尊贵。
如今要她把手中的权力交出去……她绝对不会答应的!
“凤印乃是大事儿,万万不可……”
“够了!”天元帝厉声打断皇后的话,“若你不服,那便脱下你这身凤冠!前者后者,你自行选择!”
皇后听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万万没想到,这件事儿,皇上竟然如此看紧。
其实皇后心里也明白,天元帝根本不是为了这一件事儿,怕是因为他们忠伯侯府,这些年在朝中的势力,让天元帝心里有所忌惮。
而今,不过是一个借机敲打。
想着为独孤羽的筹谋,皇后心中暗恨。
皇上竟然要她已皇后之位来相要挟!
独孤澈在一旁闻言,适时出来救场,拱手道,“父皇请息怒,此事儿万万不可,一国之母乃是国之根本,若是……”
天元帝不耐烦的一挥手,“你且退下!朕自有分寸!”
独孤澈顿言,瞥了一眼皇后,似有为难,皇后不得不对着独孤澈勉笑一番,独孤澈便退到一边儿。
天元帝目光直直的看向皇后,“如何?你是想好了没?”
皇后咬了咬牙,“皇上,臣妾……领罚。”
罢了!狗皇帝时日不多,且熬过了这段时日,等到羽儿君临天下之时,这笔帐,且好好儿的算算!
天元帝见皇后如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挥了挥手,“既如此,那你便退下去罢!”
“臣妾,告退。”
皇后闻言,应诺一声,低垂下头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