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林斯基对莱宁堪普这个亲信的话有着毫无保留的信任,萨松诺夫很快就接到了一份措辞严厉的电报,日林斯基在电报中驳回了萨松诺夫要求原地固守的请求,痛斥这是“无可饶恕的怯懦行为”,并命令萨松诺夫立刻带领俄军第2集团军,向着莱宁堪普所估计的德军第8集团军方位侧后迂回,来形成包抄的夹击形势。-..-
莱宁堪普所估计的德军第8集团军方位毫无疑问是错误的,因为在莱宁堪普的俄军第1集团军面前,只有1个德军骑兵师在发动虚张声势的进攻,之所以能轻松击败兵力占优的哥萨克骑兵旅,不过是俄军后勤供给的不足帮了德国人的忙而已。
可莱宁堪普并不知道俄军实际上已经陷入了半饥荒的状态,在高坐集团军司令官位置的莱宁堪普脑子里,仍然用最理想的纸面数据来看待自己的部队,有了这样错误的认知基础,得知2个哥萨克骑兵旅的快速溃败这一结果后,莱宁堪普会一口咬定这是德军第8集团军主力所为,也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萨松诺夫因为所带领的俄军第2集团军情况更为糟糕,甚至连他这个集团军司令官的给养都受到了影响,反倒能让萨松诺夫明白俄军当前处于怎样的境地,并估计出德军第8集团军的真正目的,是要先对付自己的第2集团军。
可即便萨松诺夫猜对了德国人的真正目的也没用,因为俄军情报方面的严重缺失,让萨松诺夫只能估计出自己有遭到攻击的可能‘性’,至于德军第8集团军的具体动向和发起进攻的时间,萨松诺夫对此同样一无所知,很显然这种单纯的猜测根本不能拿来说服日林斯基变更命令,所以萨松诺夫还是只能无奈的遵照命令带着俄军第2集团军前进。
1913年9月19日,德意志东普鲁士地区马祖里湖附近。
自从按照日林斯基的命令执行后已经过了差不多两天时间,随着越发深入东普鲁士地区,萨松诺夫就越觉得自己仿佛像是一头落入了陷阱的牛,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绞索套住了自己和俄军第2集团军的喉咙,并开始缓缓收紧一般。
萨松诺夫骑在马背上,不远处马祖里湖周围就是正在宿营的俄军士兵们,旁边的副官看了一会萨松诺夫的脸‘色’,试探着开口说道:
“司令官阁下,我们集团军的物资弹‘药’已经严重不足,现有的口粮只够今天食用,您看是不是再给总参谋长日林斯基阁下发一次电报,催一下后勤辎重部队的行动,多给我们运输些口粮过来就行,毕竟弹‘药’什么的不够用了,还能让士兵们随便打个几枪就去‘肉’搏,可这口粮要是没了,很快士兵们就连走路和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已经相当低落的士气也会迅速崩溃的。”
等副官的话说完后,萨松诺夫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半天才用一副漠然的口气说道:
“现有的口粮只够今天食用了?那么如果今天后勤辎重部队还是不能运来足够的口粮,那就把每天300克黑面包的标准再往下降低,改成200克黑面包,剩余的缺口就让士兵们自己想办法,打猎也好去抢本地德国人居民的存粮也好,随便他们怎么干都行。”
副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答道:
“司令官阁下,德国人在开战前就把整个东普鲁士地区的居民给疏散了,能带走的粮食德国人基本全部运走了,不能带走的粮食也大多被藏在了隐秘的地窖里,先别说要想找到这些被藏起来的粮食,我们得派出相当数量的部队去分散搜索,还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找得到,即便运气好找出了这些粮食,按照这附近原有居民的数量来看,最多也就够我们这20多万人吃用一两顿的存粮,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啊。”
萨松诺夫慢慢转头看着副官,眼中‘露’出了嘲讽的情绪,他右手拿着马鞭一下下的敲着皮靴,语气中毫不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我抹不下面子向日林斯基和莱宁堪普服软,所以才会‘弄’得现在我们要什么没什么,连应有的一点口粮都得不到保障?是不是以为只要我向着他们低头,就可以换取第2集团军的后勤得到保障了?”
“……”
看着默然不语的副官,萨松诺夫放纵情绪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敢说不要紧,你这种默认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你的真实想法,天真的家伙,你真是愚蠢的无可救‘药’!开战都这么久了,我们的后勤部‘门’是什么鬼样子你还没看出来?
他们根本无法同时保障这65万人的物资供给,所以只能按照日林斯基的命令来倾斜供给,而莱宁堪普可是日林斯基一手提拔的嫡系,日林斯基当然要优先保障他的第1集团军供给了,至于我这么个和日林斯基非亲非故的将领,哪怕我现在对着日林斯基跪下来求助,他也完全不可能来理会我的要求!”
副官脸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难道总参谋长是要让我们整个第2集团军去送死不成?要是我们因为后勤不足的问题被德国人打败了,那么莱宁堪普的第1集团军就会处于被孤立的状况,我们在东普鲁士地区的进攻态势还怎么保持,之前那么长时间的作战就全部白费了?”
此时的萨松诺夫脸上已经满是冷笑了:
“之前的作战?之前真要是德国人想硬碰硬的话,别看我们两个集团军总兵力有65万人,对上补给充足训练‘精’良的德国人,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