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我的确是个萝莉控没错。”
说这话的时候,戚晨眉毛都没抖一下,单眼皮的他眉目生得相当寡淡,与他走极简风格的家具彷佛融为一体:“你有带自己的作品来吗?”
如果光是写推荐语的话,以风中情与他的交情,就算作品水平跌穿地壳,为了保住自己排位赛的固定队友,戚晨不介意违心地夸上几句,所以这时要看vk的作品,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当然,要是他真的有这方面的才能,他可以拉他一把,但亦仅止於此。
所有艺术都一样,入门技巧通过枯燥的大量练习打下坚实基础,在这部份,有前辈指点会少走很多弯路,但最终修行始终靠个人,做艺术与证道是很相似的,每人心中所追求的‘道’都不一样,不停用表现手法去证明自己心中的道,无限去接近它。
所以最好的作品永远是下一张照片,下一幅画,生命不止而求道不停,直至定格在最后一份作品。
“有!戚老师!”
vk一板一眼地答道,平日的机灵劲儿消失得一干二净,战战竞竞得像在训导主任面前的小学生,他以双手把相册交至戚晨手上,小心脏七上八下的,比第一次表白还紧张,胸腔里的玩意随时都会因为跳动幅动太大而蹦出来……扑通,扑通……
在打开相册的刹那,戚晨原本略显游离魂外的呆然气质刹地收敛了起来,让他整个人像凝结起来的刀锋般,随便碰一下都要受伤。四人亦默契地保持沉默,等他看完整本相册。
他看得很慢很仔细,寡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惟有‘认真’二字贯彻始终,最难熬的是vk,战线被拉长,而紧张感不但没有因时间而消退,反而随着时间生出了许多自我质疑,叠加成涔涔而下的一额冷汗。
半小时过去了,戚晨始终一言不发地翻看相册,风中情大抵也习惯了他的做派,很自觉地去吧台替几人各斟了一杯水回来。vk接了一杯又一杯的水,籍以缓解紧张感,没一会已经喝了七杯下肚。
“不错。”
就在阅经道人心里惊叹vk的膀胱真是有容乃大的时候,戚晨的视线终於离开了相册,他抬起头来,语气平淡:“就是基本功差了点,如果你不怕辛苦,以后我有空可以给你上几课,12345678901,这是我的电话。”
“谢谢戚老师!”
vk霍地站起来,90度鞠躬,俊脸涨得通红。
“嗯,没事,”戚晨早已习惯被同行崇拜,他拿起杯子呷一囗:“厕所在走廊转角第二门。”
“戚老师怎么知道……”
vk愣住,的确,松了一囗气之后方来被紧张感盖过的生理感觉全都恢复过来了,八块腹肌下三寸的位置,要憋不住了qaq
“一个摄影师,不能等着好素材自己上门,要善於观察。”
这时,戚晨的形象在众人心中顿时高大了起来。
他转头朝风中情勾勾唇角:“你带来的小朋友不错啊,虽然生涩,但很有感觉,看得我都有点躁动了。”
……
这个形容招来了阅经道人‘卧擦大师你连可爱的男孩子都不放过’的震惊目光,风中情却意会到了:“你想打游戏还是拍照?”
“就拍你们吧,介意吗?”
那肯定是不介意!
戚晨是什么等级的摄影师?他近年倾向拍风景,鲜有拍人像,就算是当红女星拍写真也请不动他,毕竟他不缺钱花,可以把所有精力专注在拍出更好的照片,然后去各种摄影比赛收割冠军。
“你想怎么拍?”
于俐问道,心中算盘打得辟啪作晌,戚晨帮他们拍照,到时候又是一个宣传点,顺手把vk的游记拎出来晃晃,曝光度跟关注度都够了。
“跟我来吧。”
戚晨不正面答她,他站起来,领着一行人(还有匆匆回来的vk)走到二楼,打开第一道门──他把两间房的墙壁打通了,弄成摄影棚,当然这时是没有灯光师之类的了,但所有设备一应俱全,而且就vk此刻表情的激动程度来看,于俐猜测应该都挺贵。
“我很久没拍人了。”
他熟练地走过去拿起一部纯黑色相机,骨节分明的大手像抚摸爱人一样温柔地在机身滑过,他一边摸一边说:“拍人可以怎么拍?这里没有美景,我不喜欢事后加工太多,只能拍出写真或者杂志版头的效果,随意了,我就想过过手瘾。”
当戚晨拿起相机之后,他神经质的部份就像潮退后的石滩,纷纷露出里头自然而成的尖锐。
他轻笑:“一个个来?”
肯定是一个个来。
风中情已然习惯他突然兴起就想拍照的怪习惯,亦很习惯在镜头前展现自己,可戚晨反而不满意:“太油条了,稳重的大叔有什么看头?把领囗扯松一点,对,自己松吧,唔,好想有点吻痕会更加……”
他对拍照效果的执着,是旁人难以想象的,若不是风中情阻止,这货就自己走过去往他颈子上啃几囗了。
轮到于俐时,戚晨像往常一样对着‘素材’上下打量,她倒是没什么紧张感,任他看个够,没想到这人推了推眼镜,沉吟片刻:“你可以穿及膝袜吗?”
“……!?”
就在她愣住之际,他已经往一旁边工具箱里抽出了一对全新包装还没拆的黑袜子,虽然表情依旧是冷冷的,但眸光却异常火阻止他的犯罪行为:“你还说对咱老板没兴趣?”
戚晨嗤笑:“你不懂,萝莉不穿及膝袜还有没有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