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莉丝难以置信看着这个女人,这就是她的母亲,这就是艾兰?她静静躺在那里,皮肤依旧光洁白皙,发丝柔顺而富有光泽,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嘴唇饱满柔嫩、莹润欲滴……一切,都像活着一样,。
她的母亲真的还活着吗?她真的没有死?难道那些年,她面对自己的模样,都是经过魔法药水改扮的?难道自己的母亲,从未给她看过真正的模样?
菲莉丝感到不可思议,这里面的疑点重重,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告诉她,这所有的事情,很可能都是真的……
为了确认这一切,菲莉丝不由自主靠近那张床,把手伸向那个沉睡的女人,她天真地幻想着,如果那真是她的母亲,那么她是不是会和过去一样,只要挠一挠她的脚板,便会大笑着骂着“小混蛋”然后坐起来?
菲莉丝听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咚咚”得轰击着耳膜,她紧张得双手颤抖,眼看着就要碰到女人的脚板心,不料,通往上层的木门猛然被撞开,传来一声暴喝:“不要碰她,!”
菲莉丝吓得手一抖,就那么僵在了那里,她循声望去,看到一个佝偻的老者扶着门框站立着,那家伙浑身罩着破败的针织长袍,头上搭拉着兜帽,因为他动作剧烈,黑灰色的头发从帽子里漏了出来,和他那沟壑纵横的皱巴巴皮肤搭配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早该进入棺材的死人。那老头用阴鹜的绿豆小眼紧盯着她,目光杀气腾腾,似乎只要她敢乱动。被会被大卸八块。
塞尔维斯当即拦在两人之间,他疑惑地观察着这个老者,明明看上去羸弱不堪,可他却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难道自己又看走眼了?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艾兰的树屋里,他到底是什么人,和艾兰又有什么关系?他可能是逃脱了禁锢的树精灵吗?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塞尔维斯,没关系的。”菲莉丝说,“他没有恶意。”因为这个人,在意艾兰。
塞尔维斯稍稍让开。的确,这个老头很显然是为了保护艾兰才喝止菲莉丝,自然不是他们的敌人。但即便如此,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老者绝非简单人——一般人怎么可能穿过时间禁锢生活在这里?
“你认得艾兰?”菲莉丝问那老人。
“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那老头恶狠狠地说,转身踩得地板咯吱咯吱响。准备重新上楼,同时还不忘补充一句,“不准碰她,。不要跟来,否则,哪怕你是她女儿,我也会把你丢出去!”
老头摇摇晃晃爬上阶梯。菲莉丝看着他蹒跚的步伐,在后面追问:“等等。你知道我是谁?你究竟是什么人,你还知道……”
话未说完,门已经“砰”一声关上。
“……些什么?”菲莉丝怅然若失吐出那个没说完的词汇,盯着那紧闭的门扉,眼眶再次泛红。她看了眼静静躺着,对什么浑然不觉的艾兰,一咬牙,冲着天花板叫道,“老头,你给我下来。否则,我就要碰这个女人,我不光要碰她。还要带走她,你若装作没听见。我可就真动手了!我说得出做得到!”
果然,她刚喊完,门再次被撞开,那老头静静站在上头,死死盯着她。那架势,明摆着在说:我看你敢不敢碰!
看到对方怒火中烧的模样,菲莉丝故意抬起两只手,伸到艾兰的身边,而随着她的动作,那老头的眼神也愈发阴冷起来。明明温暖的树屋,顿时仿佛坠入了冰窖。
确认这家伙的确很在意艾兰,菲莉丝狡黠地一笑:“现在,最好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否则,我可就动手了哦!”
“如果你想看到她消失,你就碰她吧!”那老头丢下句话来,竟然转身上楼,门再次被“砰”的一声带上。
菲莉丝愕然看着那家伙的臃肿背影,然后低头看着面前的睡美人,一碰就会消失?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她怎么敢冒这个风险——菲莉丝愤然跺脚:“算你狠!”
她“咚咚咚”爬上阶梯,凝视着那道门,愈发的好奇,那老头到底在上面干什么。
就在这时候,门后居然有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瓶瓶罐罐摔碎的声响,以及刮蹭地板的声音,还有什么东西哼哼唧唧的,似乎是活物,而那声响刚一冒头,就被“砰”一声重击声掩盖,接着,楼上再次寂静无声——刚才这动静怎么听都不同寻常,。
菲莉丝冲着木门叫道:“嘿,你在里面做什么?”
结果门后只传来一声怒吼:“滚!”
菲莉丝哑口无言,她撇撇嘴,你叫我滚我就滚?那还是她菲莉丝么?
她探着头从门缝里往里面偷窥,门似乎被什么封住了,居然啥也看不到。她从虚幻之戒里摸出了从华瑞那里缴获的透视用望远镜,对着那门左看右看,可只有黑乎乎一片。
奇了怪了,这门后面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竟然连透视魔法也可以屏蔽?
她皱着眉头,恶狠狠瞪着那道门,仿佛那门跟她有深仇大恨。
“是灵魂干扰。”塞尔维斯说,“那个人,不是一般人。”
“不就是个天阶么,谁也不能阻拦我……”菲莉丝喃喃着,对着那木门吟唱起了生命魔法的咒文。
随着她的歌声,门板“咯吱咯吱”扭曲,形成了一个洞。而透过那个洞,菲莉丝看到了稀薄的紫色光幕,形成网络状的花纹——这东西怎么看,都和她身上时而冒出的结界如出一辙。
莫非,那个老头,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