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百姓还是太单纯,看不出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暴风雨,可罗庭却已了然于胸。
自古文臣武将争个你死我活的,除了战和之外,就只有权势了,而这三人哪一个不是手握重权的。
罗庭径直就往云府去,云府里很安静,半晌也不见一个人进出,这情形让罗庭看不出苏通到底在不在云府,刚走上前几步,却看见街角处一直往云府打量的顾怀南。
顾怀南朝他招手,罗庭有些不愿意过去,但最后还是去了。
顾怀南告诉他,他闻风赶來云府,就沒看见苏通进去过,这让罗庭彻底迷惑了。
苏通火急火燎的离开苏府,不是來找云初还能去干什么?
李瑾将苏通堵在苏府通往云府的捷径里,苏通正要警告他让开,李瑾已先发制人的将手中的药粉洒向苏通,将晕倒的人扶住,又回了苏府。
一个时辰后,苏通醒來发现被捆在顶梁柱上,挣了挣手,一点移动的空隙余地都沒有,想起被迷晕之前的那一幕,一股怒气就冲上脑门儿。
“李瑾!你给我出來!”
苏通扯着嗓门吼,待屋里回荡着的声音都消尽了,李瑾才轻悠悠道:“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你……”苏通看不见李瑾,却知道他就在这根柱子的后头,“你把我捆起來做什么?放我下來。”
“让你冷静冷静。”李瑾缓缓道。
苏通蹙起眉头,“我说过我的事用不着你來管,你不要在这里自作聪明的插手干预,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比谁都清楚!”
李瑾突然间不说话了,苏通咬了咬嘴,声音也变得轻了些,“放我下來。”
李瑾慢慢走到苏通跟前,“你正在气头上,与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苏通,少将军身上有伤,那伤让他只能活一个月,你忍心再去怪罪他再去质问他,再去抹杀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愿?”
苏通的心颤了颤,目光一霎暗沉下來。
“少将军与香玉公主最终能够得偿所愿,葬于一处,生死相依,未尝不是个好结局,你……”
“你知道什么!”本來已经安静下來的苏通,突然之间像被刺伤的猛兽,朝着李瑾爆喝。
李瑾耳里脑际嗡嗡作响,往后退了退,失望无比的盯着苏通,他还沒有说话,就又听苏通盯着他使着蛮劲试图挣脱麻绳,不一会儿手腕上的皮就被磨破了,鲜血点点滴滴的浸入麻绳。
他疯了!
李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一个人好好静静再仔细想想。”
李瑾转身离开,苏通在后头吼着,“李瑾,你给我回來……”
屋子里很安静很安静,外头也听不见人声,苏通抓着麻绳一个劲儿的在柱子上摩擦,李瑾站在门外透过窗户上捅破的小洞,将苏通的一举一动看得一清二楚,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很多很多,苏通会因为云初隐瞒了自己活着的消息,而这么疯狂吗?
不会,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李瑾一转身就瞧见了院子外探头探脑的夏瑜,走出院子后,叫夏瑜在院子外守着,不管苏通说什么都不让夏瑜进入院子去看他,夏瑜有些迟疑,但还是听了李瑾的话,乖乖的守在外头,等着李瑾回來。
碧霄园里踏实的睡了一晚,晨起后,王景才往镜花居回。
离万红楼大门都还有几十步的距离,三五个人就跑了上去将王景围住,“公子,府里出事了,夫人叫您回去。”
好的不灵坏的灵,苏通那张乌鸦嘴,王景心头忐忑,“出了什么事?”
一向消息灵通的王府下人,今日却摇头告诉王景他们不知道,一时间千头万绪,脑子里浮现的人,每一个都有可能是这出事儿的出处,搅得王景不得安宁。
回到王府,已看见二姐和娘面色凝肃的等在大堂里,书柬之不在,王真也不在,王景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娘,出什么事儿了?”王景极不愿问出这句话,虽然对王真有怨,但还不希望他死。
“坐下吧,再等等看。”王夫人什么也不说,只是让王景坐下來等。
王景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不是很急很险,才一连派了这么多人來找自己?
坐了一会儿,王景耐不住看着两个如临大敌的女人,“你们能不能先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婉看向他,“朝堂上出了大事,辰时,有爹的门生派人來见我,说楚国的皇帝想娶香玉公主结为姻亲,少将军云初带着香玉公主的死讯出现在朝堂上,还向皇帝请旨将香玉公主嫁给他,楚国人当场就翻脸了,指说云汉有意为之,云汉将军这么做有损他们皇帝颜面,不准他娶公主,云初主意已定,怎么劝都不改变心意,楚国人撂下话说,若是云初娶了已死的香玉,两国不仅结不成亲,明日还可能狼烟四起。”
在云初决定要将当朝公主,楚皇要迎娶的人埋进黄土里时,王景就料到云汉朝堂上会有一番纷争,可他沒料到,云初竟然会在楚国人上朝觐见的时候将这件事抖出來,其实先说死讯,日后再说要娶公主的事,缓上一缓,哪儿会有楚国人大放厥词的机会……
云初不可能沒想到这一点,难道这之中又出了什么事儿?
王景脑筋一转,很快又觉得不对劲,这事儿事关云初和云汉,与王家人好像沒多大的关系,“二姐,这关我们什么事?”
王婉沉沉一吐气,心头依然十分沉重,“楚国人威吓云汉,朝中当然有人不服气,尤其以武将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