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里仍然没有声音,不知道这样的建议有没有被接受,王景忐忐忑忑地坐在桌旁,轻轻搅动着热腾腾的粥,眼睛不时的往‘床’里看一看,但因隔着一幅山水屏风,即便借着屋外明亮‘春’光,也只能模糊看见一些影子。[址访问
等到粥也被王景放凉了,房间看依然鸦雀无声,他才不得不硬着头皮,端着东西凑到‘床’边,绕过屏风之后,才看见被褥掀开着早就没了人。
或许一直忐忑不安怕的就是他又逃跑,王景眼中没有多大的惊诧,只是微微失了失神,眨眨眼,捧着手里温温的粥,安静地坐到‘床’畔发愣片刻,舀了一勺粥送进嘴里咽下,恰到好处的温暖绕在舌尖停在心旁,又吃了几口,觉得不再冷了,才从‘床’上起身,仍然不发一言,端着端来的东西出去。
清荷和单笑见识了一大清早进厨房跟前跟后亲自主事的人,十分好奇这般用心后会发生什么样的事,遂两人在厨房外互看一眼莫衷一是,凑到了**之外,竖着耳朵凝神聚气的听着,除了听到主子进‘门’后说了两句话,便一直听不到下文,两人既期盼着又着急着,却听到关‘门’声,有人出来了,当下拔‘腿’闪得远远地,两人虽然有心想躲在远处再看一看,但还是没胆子那样做,乖乖地回到厨房,一无所获大眼瞪小眼儿,相互叹着气。
前脚他们才回厨房,后脚王景就走了进来,两人瞬间做贼心虚地偷瞄着主子的神‘色’,一边默默站在一旁。[看本书请到
王景将盘子‘交’给清荷,便对单笑说,“尽快查清放焰火之人,另外仔细查查镇南王,这两件事秘密进行,不要走漏风声。”
单笑与清荷点点头,又听王景走之前吩咐到,“苏通已经走了,你们该忙什么加紧着手处理,他的事后续有人会跟。”
不知道苏通走了多久,但他猜如果他要走,大概会在他离开不多久的时候。回到云城,无关苏通的事情就多得他无暇再去看看苏通,所以他偷偷的去苏府探了探。
南珈很安静,陈渊和夏瑜都在他身边,三人一起在吃饭,他很安静,没有半分昨夜医馆里被仇恨‘激’怒狂躁的样子。
匆匆一瞥,王景稍微放下心来回去办自己的事,但苏通平静过头的样子却让他心头沉重。这个仇结要解开,必须得尽快,否则将会耗尽苏通的‘精’力。
贺靳身子弱,来日无多,所以会拼进全力去报这个仇,并不留遗憾。但苏通身体还算健康,又有贺靳与苏明事事挡在前头,少‘操’很多心思,跟着贺靳一起报这个仇贺靳定然会倾尽全力保他‘性’命,但报了仇之后呢……贺靳死了之后呢……
苏通若只剩一副空壳……王景打了个冷噤,深深吸了一气,不再往下去想那些远还没发生的事。而在那之前,他得让单笑他们加紧查清贺靳与外公的仇结,他还可以从中斡旋……
一夜未归,一早又没按时述职的人,一到王府,便被人叫了去。
云宗面‘色’凝重却不说话,王景才跟着他两日,不清楚他的秉‘性’习惯,垂首默然在一侧听唤。
好半晌,云宗自一沓公文之中沉声道,“望河村的事结果如何?”
“两人都在昏‘迷’当中,大夫在问诊。”王景简单明了道。
云宗仰起头来,“我要不省人事的人有何用?宫里的御医还是江湖术士都好,只要尽快让他们醒过来。”
“是。”
“云家和苏家这两日有何动静?”云宗又问。
“云家大多时间闭‘门’谢客,云初静养只在沉香楼和络‘玉’苑两处活动,一整日不开口说不到一句话,‘精’神不大好……”
“苏家呢?”
“苏通得知苏明失踪于望河村,赶去寻找,今一早听说已经被陈渊追回,留在苏府里。”
“是吗?”
“是。”王景肯定地回道。
云宗轻哼了一声,“这小子长进了些,也会听人劝了。”
王景不明白云宗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到底是怀疑事情的真实‘性’还是相信此事是真只感叹苏通也稍微转变了几分‘性’子,便立在一旁不参言。
云宗不再问话,但也没让王景退下,王景便静静候在一侧,待云宗批文完毕,便才听到自己为何会枯站在此这般久的原因。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你既入王府就得与所有王府的人一样,定时述职,听候召唤。”
“是。”王景答,但似乎少了点什么,立马又补了一句,“谢王爷指点。”
云宗起身,递给王景手中的牒文,“楚国这几日频繁调军,我命你组建的军师团,要加紧去办,今日有人禀报,罗庭在云城‘露’过面,务必好言相劝,如得此人,你接下来找人也事半功倍。”
“是。”
从云宗那儿领命出来,王景马不停蹄地前去看那仍然昏‘迷’不醒的人,但罗庭这个名字却这一路上都没能忘记,他无法忘记夜阑居里,那个与苏通称兄道弟,感情好得可以相互嫌恶不加掩饰的揶揄吼骂的人。
多想这一条路是自己一个人走,不牵扯上他一丝一毫,但还是不可避免将他身边这些好友至亲拖下水。
如果有一天,他知晓真相,会如何待自己?
恨,还是爱?还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什么结果,未到最后一刻,不曾听他亲口说出,谁也不知道。尽管有这些疑虑担心,但这条路从一开始走的时候,便就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