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
“如同世上的珍宝总是会有许多人去追逐,并不是珍宝本身的错。”阴夜辰含笑看着她:“小薰,你一点儿的错都没有,如若真的要说错的话,错在感情,我们都爱得太真,爱得太深。”他的笑容仿佛欣慰,又仿佛哀伤:“我很幸运,从一开始你便是我的娘子,我名正言顺的妻子,而且得到了你的感情,而那个人,他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错误的位置,想要得到你,就只能用错误的方式,是,那个人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但是他和从前已经不一样了,感情的事情,瞬息万变,也是自私的,我不能冒着失去你的危险。”
温和的声音,句句都是发自心底,沉熏神色微怔,那种自厌的情绪渐渐的散去,总是这样的,她的负面情绪,总是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的消退而去,入宫时的对于陌生环境的害怕是在他的引导下慢慢的适应的,伤心的时候是在他一直在她身边让她重展笑颜,一次又一次,而现在,自厌的时候,是他告诉她,坚定的告诉她,她没有错,她是他的珍宝,是对他来说这个世上最重要的。
那么他呢,他是她的什么?
是她的夫君,是孩子的父亲,是想要携手看花开花落的那个人,作为被选择的她并不想要处在这样的位置,可是如若同样的问题,换做是她来选择,她会怎样选择?
不能两全其美,便只能选择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夫君——”沉熏眼中慢慢的凝聚了某种光华,手也无意识的握紧了他的手,语气清浅坚决:“我也不能失去你。”
我也不能失去你。
阴夜辰嘴角的笑容盛放,幽蓝的眼眸中水汽迅速的蔓延,他双手拥住了她,紧紧的拥住了她。
“小薰,你放心,乌真的铁骑,我定然会把他们尽数的赶出去,乌真狼子野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图侵略,这一次更是几乎倾尽了举国之力,十五万的铁骑,尽是乌真的精锐之师,此次击溃了他,乌真定然一蹶不振,便能够换来边境长久的安宁。”阴夜辰眼眸中渐渐多了某种雄浑的气魄:“而要全部击溃他们,就得要先给他们一些甜头。”
沉熏渐渐的想通了什么,心底的那一点儿说不出的介怀悄无声息的消散了:“所以,夫君当时延误军情,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跟皇上谈条件,而是这样以后,在猝然不备的情况下,乌真的铁骑开始定然势如破竹,他们定然会生出轻敌之心。”沉熏眼神一亮:“不止是这样,只有等他们深入腹地之后,才能截断他们的后路,一举歼灭是吗?为了长远的安宁,眼前的牺牲是必要的。”
“将欲取之,必先予之。”阴夜辰视线看向定北的方向:“乌真一直是我国北方的边患,三五不时的骚扰边境,边境的百姓深受其害,与其穷其心智去防守,不如一鼓作气灭了他的主力。”阴夜辰眼眸里凌厉的光芒一闪而过:“说起来,我跟端康晟有一笔账也该好好的算一算了。”
沉熏终于完全的释然了,果然,一个人再怎么变内心所坚持的东西都不会变的。
“只是苦了你。”阴夜辰视线回转,眼中凌厉神色已经退去,只留下歉然的神色:“孩子就要出生了,我却不能在你的身边。”说到孩子,阴夜辰歉意更深了:“当初有了孩子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而现在孩子要出生了,我却也不在你的身边。”
沉熏猛然摇了摇头,笑容清澈:“过去的就不要提了,而现在——”她语气一顿,笑意加深了:“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你走之后,我不会担心你,我只会和孩子一起安心的等你回来,你也不要担心我,安心的在战场上完成你的使命。”沉熏停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
阴夜辰轻笑出声,语气一变,有点儿调侃道:“娘子你说话不算话,还说不担心,我这还没走呢,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被这么一闹,书房中的气氛顿时一松,沉熏瞪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我哪儿有说话不算话,我是说你走了之后不会但信心,你这不是还没走吗?是你理解有问题。”
“娘子,听你的语气是希望我早点儿走?”阴夜辰剑眉皱了皱。
“当然了,你走了我就不用担心了。”沉熏肯定的看向他。
阴夜辰眉头皱得更深了,眼里满是受伤的神情,而沉熏则是无比肯定的看着她,看着看着,两个人都撑不住笑起来。
而屋外也是**无限,阳光正好。
过了许久,阴夜辰重新拥住了沉熏:“娘子,你放心,这一次,我会好好的完成使命,然后我们就可以了无遗憾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