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态十分恶趣味,有点像一个穷人突然有一天很有钱之后,就穿金戴银以捡回没钱时被人瞧不起的尊严。
当年我没有捡回自己的尊严,而现在我要让我儿子不在重蹈我的覆辙。
在黄浦会餐厅三楼,我和木木坐在散席上面,我给她倒了一杯酒以表感谢。同时心中也更对她高看一分,今天这一切都是她帮我安排的,光这些豪车,就价值几千万以上。更可怕的是那些小女孩,这些小女孩全都出身名门大家,绝对是未来一个又一个的白富美,可是木木却能说通她们所有的父母,来配犇犇演一场戏。
这其中需要多大的能量,可想而知。
我眉头微皱,看着坐在我对面,拿着筷子大快朵颐的清汤女,玩味说道:“我真怀疑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木木嘻嘻一笑说:“你就别猜了,我爸月收入一万多,真没啥大钱。”
我举起酒杯说:“如果没钱,那就是有权啦。”
木木眉头一皱,说了一句特别庸俗的话:“为人民服务。”
这句十分扯淡庸俗以及烂大街的话,在这个时候说,其中的意思,想一想也就明白。我调侃她一句:“为人民币服务。”
“没意思。”木木嗔了我一眼:“我说,那个小家伙就是你的儿子吗?”
我点了点头。
木木又问:“你不怕把你儿子教坏啊,他才那么小,你就给他这么奢侈的生活。穷养儿,富养女,你不知道吗?”
“你说的对,穷养儿,富养女。可是如果受了欺负之后,还要去隐忍,那样只会抹灭一个人的锐气。什么事情都要张弛有度,男人可以受欺负,但是报仇,一定不能隔夜。”我直视着木木的眼睛说。
木木嘻嘻一笑,品尝了一下杯中的红酒,眉头一蹙道:“你儿子一定有一个好妈妈。”
“为什么?”我诧异的问她。
她说:“因为你儿子很可爱呀。”
我无奈了。
一场闹剧最终还是曲终人散,犇犇被人送走,这些小姑娘也被送走。甚至就连那个七岁的小高富帅和陈思怡也被送走之后,我才和木木从餐厅里面出来。付完帐,准备离开的时候木木问我:“你开车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现在是无车一族。”
木木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你送我回家吧,我刚喝酒了。”
我说:“大姐,我也喝酒了。”
木木说:“没事,我不怕死,就怕被抓酒驾。”
我:“……”
开着木木的车,将她送回家,然后我自己打车回家。犇犇正将今天的经过告诉孙晓青,孙晓青听的咋舌。最后狠狠瞪了我一眼说:“不教孩子好的。”我挠头一笑,并没有多说。孙晓青其实更懂我的心,她知道我当年的事,所以她也知道,我只是将犇犇当成我自己罢了。
不过很快,这件小事就传遍了整个上海。
原因很简单,那个交通局副局长家的儿子生病了。得了魔怔,整天痴痴傻傻,就跟一个傻小子一样。而这件事情的经过被人渲染加工之后,我和犇犇就变成了最大的恶人。而小思怡和高富帅则变成了受害者,小思怡的妈妈王春兰见到我和孙晓青,都没拿正眼看过我们一次。
至于陈思怡的爸爸陈玉良,则对于这件事情没有发表丝毫意见。但是很快就又传出一条消息,只要和我作对,就能升官发财。这个消息传到我的耳朵中,我无奈苦笑。以前这些人是谁和我关系好,谁就能升官发财,现在是反过来,和我作对就能升官。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啊!
……
我不知道,就在此时,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正在慢慢发生。
在曾经老狐狸居住的市委直属机关家属大院中,一栋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苏式建筑位于大院深处。这栋苏式建筑,不同于老狐狸那栋小红房子那般威严逼人,从表面上看过去,白色和红色相交的建筑十分可爱,甚至还带着一股俏皮感。一辆北京吉普驶来,停在市委家属院一号楼门前,向北风从车上下来,疾步走上前,按响了门铃。
一个十分美艳,但是却又不失庄重的女人过来将房门打开,看到向北风之后并没有吃惊,而是笑着说:“又来找你沈伯伯呀,他在书房,你上去吧。”
向北风匆匆点头,赶紧上楼。
所谓书房,就是一个堆满了书籍的小房间,没有任何装饰品。也没有一人高的大花瓶,更没有泼籍的大箱子。一个戴着和向北风同款金丝眼镜的男人坐在堆满书籍的书桌后面,正在伏案阅读文件。男人时而眉头微皱,时而露出会心的笑容。他就是老狐狸的继位者,沈国强。
如果不是鬓边已经有些斑白,沈国强绝对当得上年富力强。甚至他那有棱有角的面孔,还当得上是一个老帅哥呢。和楼下那个美艳妇人站在一起,绝对当得上郎才女貌。
向北风匆匆走进来,说:“沈伯伯,我有一个计划,您听听看。”
沈国强丢下手中的笔,随口说:“小向啊,你还是这么着急。”
向北风咧嘴一笑,坐下来将事情阐述清楚。
沈国强听了之后,眉头微微皱起道:“是个好办法。”
向北风咧嘴一笑,沈国强又说:“不过这个办法,似乎太过于阴险,这是要将他们往万劫不复之地送啊。”
“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向北风笑道。
“有阴谋家的风范。”沈国强说。
向北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