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清晨,酒吧里还流连着几个宿醉的人,郑浩进门的时候,正碰上一个招待扶着一个左摇右晃打扮时髦的女人扶着墙壁走出店门,还一个劲地喊郑浩“老公”。
郑浩假借自己是酒保张照山的朋友,向迎面走来的女酒保询问张照山。
“我就是张照山。”女酒保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额,对不起,我以为张照山是位男士。”
“没错,我就是张照山,请问你是?”女酒保警惕起来,身体向后缩了缩。
郑浩伸出右手,说:“你好,我是一名记者,能否就文永发车祸一案向你请教几个问题。”
女酒保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说:“不是说了是一场意外车祸吗?”
“不,如果那么简单我们就不会想要挖掘里面的信息了。”郑浩说的煞有其事,他很清楚一般人面对记者都不会要求对方拿出记者证,他说:“你知道的,记者对有价值的信息的敏感度比狗鼻子还灵。所以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采访了?”
八卦对女人有不可阻挡的诱惑力。
在酒吧角落的位置,郑浩很快用一个遗产争夺故事将女酒保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多次郑浩故意欲言又止,在看似重要的位置特意打模糊,让人觉得这里面有重大机密。到最后,女酒保相信了文永发的意外死亡是一次勾心斗角的遗产争夺的结果。
“难怪他平常到这里消费都大手大脚的,我怎么之前就没有发现呢?”年轻的女酒保痛心疾首,她说:“文先生是老顾客了,他出手很大方,每次都要喝很多的酒,而且酒量惊人。我只听说他是做古玩生意的,具体情况也不太清楚。他平常话不多,人又年轻,你知道,在酒吧里这样神秘的又有钱的男人是很受女人们欢迎的,可是又很奇怪,他从来对那些女人都是很冷淡的,日子久了,那些女人也懒得自讨没趣。”
“他出车祸的那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郑浩快速地在纸上记录着。
“异常的地方?怎么说呢,好像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过相比之下,似乎心情不大好,像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能具体说一下吗?这可能是很关键的线索。”
“是吗?我就觉得。不过也不能说很奇怪,因为他一直看上去人就很阴沉。在出车祸之前的一两天,具体多久我也说不上来,他来酒吧喝酒,整个人看上去很高兴,喝了不少酒之后,他突然对我说,他最近得到了件好东西。我以为是他捞到了什么老古董。结果他说不是。他说那东西一点也不值钱,对他而言却很重要。然后独自一个人在笑,一边喝酒一边笑。”
“能说明具体的日期吗?”
“具体的……应该是出事前两天吧,那天正好也是一个同事生日,可能是受到他感染了吧,我心情也很不错。”
“原来是这样。”正好若有所思地做记录,说:“请继续吧。”
“之后就是出事的那天晚上了。我说了,他脸色很难看,手上还包了绷带。就像你这样。”女酒保好奇地看着郑浩右手食指上的绷带。
“你是说他的手上也包了这样的绷带?”尽管是在意料之内,但郑浩不祥的猜测被言中还是心惊了下。
“好巧,你们两个绑的绷带看上去一模一样。”女酒保眼神迷离,说:“他要了很多啤酒,一个劲的喝,我看得出他精神也很差,眼袋很重。我当时就站在他前面。”女酒保指着柜台后面的一位置说:“他平常来也是坐那里,他说我的眼睛和他以前暗恋的一个人眼睛很像。那是很久之前他对我说的,我一直以为那是他的醉话,后来他每次来都特意挑我当班的时间来,坐在我前面。”
郑浩看了眼女酒保的眼睛,一双朴素的小眼睛却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很明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繁重的工作。在酒吧上班要颠倒时差,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但我知道,他还不会醉。之后他突然跟我说他要去厕所,你不知道,他那个时候的眼神很奇怪。”女酒保歪着脑袋,说:“我不知道我说的准不准确,那个时候,我就有一种感觉,他其实是不想去上厕所,可是因为某种……某种苦衷,他一定得去。你一定感觉很奇怪,可那时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我看着他离开了,我不知道在厕所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他一路跑了出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出了酒吧,接着就有人往外面跑,我后来才知道,他出车祸了。”
“据说当时很多人看到文永发是挥舞着双手跑出去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哦,我看到了,看上去就像后面有人在追他。我敢说,一定是他的某位仇家威胁了他,让他到厕所里会面,然后那个仇家要杀他,他通过某种方式从厕所里逃了出来,对了!那辆撞他的车可能就是他的仇家安排的。这么一来,所有的事情就都能够解释的通了!”女酒保像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
郑浩知道想了解的基本上都差不多了,其它的问题他需要到现场取证。他问:“请问你们的洗手间在哪,我想上个厕所。”
“直走右手边就是了。”
郑浩穿过狭窄的点缀了小灯泡过道,在最深处找到了那个文永发生前到过的最后一个地方。郑浩一进门,眼睛一恍惚,以为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定睛一看,不过是面镜子,正好在正对门的墙上。厕所的格局和普通的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