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年出到走廊,没看到李政耀的身影,估计找地方偷懒去了,余年年也想一走了之。都凌晨四点了,医院静悄悄的,余年年心底蔓延起丝丝恐惧,这么安静,她连穿越这长长走廊的勇气都没有。
算了,还是委屈一下,与那恶心的男人共度至天明吧,反正没几个小时了,余年年没骨气地打退堂鼓。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推开门,走进去,关上门。
“裤子呢?”谭商灏见余年年两手空空,不悦地问道。
余年年径自走到陪护*边,坐下,望都不望那木佛般的男人,直接道:“我有说去帮你找裤子吗?我只是出去透透气。请注意,姐不是你的专属佣人,你没资格叫姐做事,再者,姐从来就不喜欢帮人。”余年年不客气地表达自己鲜明的立场后,躺在*上。
“不是我的佣人,那怎么和我一个病房。滚--”谭商灏竟见这个女人竟然把自己的话当耳边凤,有点恼羞成怒。
“这房间又没刻出你的名字。”余年年淡淡顶了一句,躺下*,盖上被子,侧身背对着那男人,打定主意,无论他说什么,也不搭理他。这男人有本事尿裤子上,就得自食其果,这天冷地冻的,去哪找裤子给他,裤子医院应该有*号裤,但是贴身干净的*,这个点了,去哪找,反正冻不到自己,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余年年安心地合上眼。
谭商灏死皱着眉头,眼角余光瞟到那女人带来的放在地上的行李包,他俯身伸手提起来,放在双腿上,拉开拉链,翻了起来。当看到包里裸色的胸衣时,谭商灏渍渍几声:“没那么大的头偏要戴那么大顶的帽子,你这女人也挺会装的,怎么瞧你前胸净大不超过一个柠檬,还穿80b?典型的豆腐渣工程。”
余年年本来听到他的话,还觉得这男人有点莫名其妙,再听到蟋蟀声,她转过头,当看到他手中提着自己的贴身衣物时,气得瞠目结舌。
“污染我的手。”谭商灏嫌弃地把她两套*裤扔*上。
“谁让你翻我衣服的!”余年年激动地跳下*,奔到他面前,欲夺回自己的行李包。
谭商灏从中抓出一把衣服,松开手,这女人包里怎么有男人的衣服,他瞟了她一眼:“这是刚才那男人的衣物?”
余年年望了望他手中一条黑色西裤,一条红色*,一件白色短袖上衣,这是第一次这男人去她家时留下的,说是方便下次来穿,所以当时没有带走。余年年拿衣服的时候,想着物归原主,就随手塞进行李包了。只顾着生气,都忘记包包里有他衣服了。
“你该不会想告诉我,这衣服是我的吧,我可不想和你这种老女人有一腿。”谭商灏一副高高在上的姿势。
“这衣服是狗穿的,如果你合适,你可以拿去穿。”余年年大方地说完后,把被他扔*上的衣物塞回行李袋里。
“我失忆前和你是什么关系?”谭商灏隐隐感觉到这就是自己的衣服,太符合自己的品味了。
“没关系!”余年年恶狠狠说完,抱着行李袋,走到陪护*,放在*头,再次躺下,这次立定心水,坚决不理会那恶心男人的风吹草劲。
求人不如求己,因为腿上缠有带子,谭商灏费了好大劲才脱去湿湿的裤子,好大一股味道,谭商灏有点后悔尿裤子上,这就是冲动的惩罚啊!想叫那女人打盆热水给自己擦洗一下,但看那女人不像那么好心的人,只好作罢。
这时,一个护士推门而入,声音温柔动听:“先生,该吃药了。”
护士很年轻,二十出头,当她看到谭商灏下身只穿着一条小裤裤时,脸一下子就红了。忽地她看见他脚下一摊水,和空气中怪怪的味道,她顿时明白,眼前让人神魂颠倒的男神竟然尿裤子了--
“帮我打盆水来,谢谢。”谭商灏微微一笑很倾城。
“好的!”*停下推车,转身走出*房。
余年年哪里睡得着,只好无奈地耳听后面一对男女的每一句对话,那男人的每一句话,都听到她想吐,更让她无语的是,那*被他哄到团团转,无偿地热情地甘心地为那个臭男人服务。
后面逐渐没声音了,余年年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谭莞春一大早就气冲冲地杀到医院,昨晚地还美滋滋地打电话咨询公司律师,说自己弟弟出了车祸,恐怕成为植物人,自己作为他大姐,他唯一的亲人,是不是可以顺理成章继承公司和谭家的财产。但没料到,张律师说出一个惊人的信息。谭商灏出事的一个月前,就写好一份遗嘱,嘱咐张律师,如果万一有一天他发生什么意外,就把他的遗嘱公布于众。
一想到那遗嘱的内容,谭莞春就恨得咬牙切齿。竟然半路杀出个小程咬金,如果不是张律师说起,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弟弟有一个儿子,而谭商灏遗嘱上写明,谭家名下财产全部由余钧灏继承,谭氏企业百分之十归妹妹谭莞夏的儿女,百分之十归自己儿子梁启泰,百分之十归丁天心。遗嘱上根本没提到谭莞春这个名字!张律师还说到,由于余钧灏还是幼儿,将由他监护人余年年代为管理一切事务。余年年,谭莞春默念着这三个字,眼里迸发出毒光,自己是绝不允许谭家财产落外姓人手上的!
谭莞惷心里那个恨啊,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心里埋怨那该死的替死鬼,高价购他的命,让他老婆子女过上好日子,他却没能为自己彻底解决后顾之忧!谭商春站在病房面前,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柔和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