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宁少卿却将这一缕夜风掬在手心之中。伸手缕了缕她的秀发,想起她在天牢之中呆了一夜,心头疼得微哽了一下,“你放心,有我在,再没人敢欺你半分。”
等回去后,他就要重重的处罚鬼煞和那几个护卫,从今以后,不管何时何地,谁要是再敢拦了千雪的消息,他绝不轻饶。
宁少卿深邃的眸底隐有温情,声音越发低哑,似笔锋落在白纸上的沙沙声。他凭心随口而出,陌千雪却听得惊心动魄,心底有股情潮轰然炸开,肆意淹没了她,全无理智可言。
直接就上前攀上了宁少卿的脖子,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主动热切的去吻他的唇。
两人也不知道缠缠绵绵的吻了多久,宁家主豪华的大马车在大街上龟速行驶之中。
在陌千雪一口快要接不过来的时候,宁少卿温热的唇离开那处小巧,转到陌千雪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雪雪,其实我也好怕。”
“你怕什么?”
“很怕你趁我不在的时候会对苏七动心,很怕你心里总是想着桐子靖,很怕你会突然想起从前投到风御尘的怀抱,很怕你一下子又不让我接近……”
宁少卿的声音在耳边,懒懒的,如同动人的乐曲,温热的气息拂过陌千雪的耳朵。
陌千雪将头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将手搂在他精瘦的腰,隔着暗青色的锦袍,感受他肌肤传来的热度。
原来,他还是那个王家村的宁先生,还会吃醋。
只是,像他这样的男子,居然也会这般的怕自己不将他放在心上,这般的没有安全感。
陌千雪眼眸中全都是甜蜜和温暖,笑意在嗓间蔓延,娇嗔道“傻瓜。”
“嗯,我是傻瓜,这一辈子只做你一个人的傻瓜,好不好。”宁少卿用手将她散落的秀发轻轻的拂到脑后,两手捧着她的脸,眸中如梦似幻。
“雪,你知道么?这些天,你不在我身边,我很少睡觉。有一回,好不容易我睡着了,做梦便梦到了你。梦见我抱着你,梦见我们成了亲,梦见我们生了好多小娃娃,老大依着你,老二偎着我……”
他就这样说着,声音轻柔之极,眼底有什么东西急遽涌动,几欲流溢而出,但终于被按捺住。
“雪,你知道么?梦醒了我却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动一下,那梦便续不上了。”
这些话真诚无比,情深似海,若不是真有其事,绝对编造不出。
陌千雪心中酸楚,眼眶有些泪意,却不想两人难得的见面这般伤感,只用手指轻轻的拧他,“就知道做美梦,总当我是猪,还一生就生一大窝……”
宁少卿抿唇抽气,控拆道,“哎呀……雪雪,你这是谋杀亲夫”
陌千雪哪能不清楚自己的手劲,她斜睨了宁少卿一眼,轻笑道,“最多只是谋杀了宁族的家主而已,还不是亲夫呢……”
微挑的凤眸还有先前润着的泪光点点,此刻化作情意,荡漾出无限风情,又挠得宁少卿心头有些发痒,处罚似的紧了紧手臂,“你敢不认亲夫?陌千雪,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不单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是我的……”
陌千雪好笑的看着他,这等幼稚的宣言,一下子让她的心头好似浸在了蜜糖之中,“上次就和你说了,苏七和我只是朋友,桐子靖在我的心中只是弟弟……”
“你还敢提他们……”
下一刻,某人的嘴又被堵上了。
外面鬼煞面色发红的赶着马车,不得不将行驶中的马车从龟速又放慢了些,只差停了下来。**
玉和公主从皇后的坤宁殿出来后,脸色极差。
走在御花园之中,平日的美景她跟本没有心思欣赏。
皇后是什么人,先在谢家的宅院中宅斗,又在后宫之中争斗,女人间的把戏看了几十年。玉和公主稍一起头,把话往宁少卿的身上拉,皇后便发现了她的心思,好好的喝斥了她。
玉和公主心里烦乱,走着走着便在御花园的亭中坐下。母后说的话虽不中听,道理却在,尊贵的贵女一般都会在娘家养到十五及笄方才谈婚论嫁,公主多数都是养到十八方才婚配。
公主十五出嫁的也有,却都是不受重视的,母亲地位也很低下的,为了拉拢朝臣而不得不为。
她今年十三有余,再过一年多才及笄,可以谈婚论嫁,但是超级世家之中,无论是哪一家都不会娶皇帝的女儿为妻。
所以,不管她是什么态度,宁少卿都不会娶她为妻。
其实,这些道理她何尝不知,只是抱着侥幸的态度去试上一试而已。
然,不管她能不能得到宁少卿,不管是谁当了宁家家主夫人,她都不允许是陌千雪——这个让自己颜面尽失的贱人。
她得好好的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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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发生了很多事。
皇宫之中出了大事,皇上难得去皇后娘娘的坤宁殿。
更是难得留下用餐,可皇后娘娘却在餐间冲撞了皇上,把一碗汤全倒在了皇上的龙袍之上。圣前失仪,皇上盛怒之中,下旨公示后宫,禁了皇后的足。
玉和公主刚回自己的寝宫,还来不及喘气,就接到了消息,她疯了似的拿出鞭子亲自把碧环抽得奄奄一息。母后被罚禁足,她今天当众给一个臣女道了歉,还被抄经祈福。
日后,她一定要小心行事,若再有事发生,父皇决不会容情,只怕宫中的那起子人也会见风转舵,再不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