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西归一声沉冷的‘玩得挺开心’,可是把一旁的阿史那一枝和毕寺吓得不轻,纷纷以扭断脖子的速度飞速回头。
依旧灰暗的黎明夜空下,当阿史那一枝和毕寺仰起的脑袋,看到站在子桑倾身后黑着脸的东阳西归时,一蹲一站的两人登时心里一颤,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一下。
“你没说不可以反击。”子桑倾依旧盘在地上,她扭头仰着身后的东阳西归,他脸黑黑的,冷眸异常黝黑冷厉,但她并不想阿史那一枝和毕寺一样心惊胆颤,只清冷的回道。
身旁不断有士兵跑下山去,被东阳西归的冷霸气场慑到的他们,从几人身旁经过时,就算下坡也跑得飞快,更有胆小的士兵担心殃及池鱼,吓得都一屁股跌倒滑下坡去。
“我也没说可以反击。”东阳西归没去理会一旁刷刷刷往下坡跑的士兵,冷眸瞬也不瞬的盯着子桑倾,把他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撂倒后,她倒是一脸淡定的很。
“我又不是傻子,被人拿枪指着射击也不懂反抗。”子桑倾转回的视线见严天文真的乖乖将95式步枪递给周叶后,左手抓着枪的她,枪托往地上一伫一撑,她就站了起来,转身面对着东阳西归道。
“是不傻,可你搅乱了我的训练计划。”东阳西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盯着子桑倾的冷眸,瞬间闪过一抹严肃与冷厉。
“说吧,要受什么惩罚?”子桑倾看着冷眸突狠的东阳西归,她还就喜欢他这副公事公办的冷脸,省得她老提防着他的不安分。
“你倒是挺干脆!”东阳西归冷眉一挑,倒也欣赏子桑倾干净利落的性子。
“就算不反击,中弹了也要受罚的吧?”子桑倾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依照肖顺的说法,反正跑完十公里,他们都逃不过会被惩罚。
“你们呢?”东阳西归没直面回答子桑倾,冷眸一转就看向一旁的阿史那一枝和毕寺。
都是同班的,难怪默契这么好,一个两个全都想造了反了。
“……报告!头可断血可流,队友不能丢!”阿史那一枝接受到东阳西归突然瞥过来的冷眸,虽然他的声音不大,忽略他那双气势惊人的冷眸,可以说是很温柔的询问,她却心里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身一挺就英姿飒爽道。
“报告!头可断血可流队友不能丢!”如果她们因为反击而要受罚,毕寺本就没想逃脱让子桑倾一个人背着,她本想说甘愿受罚的,一听阿史那一枝的口号太霸气了,立马就跟着吼了起来。
子桑倾也没想到阿史那一枝,会突然喊出这么一句霸气口号,冰瞳微微讶异的看向她,见她瞟过来的漂亮大眼有着信任后,她心里一紧突然就鼻子微酸。
这种被信任的感觉,让她想起深远的记忆深处,曾有一个人对她说:‘17,如果是你,我愿意把我的后背给你。’
那个曾在艰难岁月中,相互扶持相互依靠的同伴,那个人在特工生涯中,唯一的一抹暖心阳光,伴随着她的跳崖她的重生,她这辈子彻底失去了她。
眸光深远的子桑倾,怔怔的看着阿史那一枝友善的漂亮大眼。
阿史那一枝被子桑倾太过深远,好像透过她在看着谁的眼神怔了一下,大眼的不解中,她突然看到子桑倾的嘴角微微扬起,笑意直达眼底深处。
看着那双晶亮冰瞳里的浅笑,哪怕很淡很淡,阿史那一枝也看得心里被猛撞了一下。
霎那间,她觉得她好像走进了子桑倾的内心,子桑倾以前对她也挺好,她们一整个班的关系都很融洽,但在通往子桑倾内心的道路上,却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隔着她们的靠近。
阿史那一枝回以温柔友好的一笑,笑意同样直达眼底,她愿意教子桑倾这个朋友,一辈子的朋友,因为她明白子桑倾外表虽清冷淡漠,却是一个至情至真的人,能和这样的人成为交心朋友,是一生的无价财富。
子桑倾和阿史那一枝默默对视的四只眼,看得东阳西归冷眸微闪,他知道子桑倾是动了真性情,但他就在身旁,未免太无视他的存在了!
“你们要有苦同担我也不拦着!炊事班班长昨天刚跟我说,炊事班缺人手,跑完十公里,你们就去到炊事班去锻炼一下!”东阳西归也不知道是突然想到的,还是真有其事,冷着眸的他,身上的冷霸气场明显是突然暴涨起来。
“教官!”周叶缴了严天文的95式步枪,此时刚好爬了上来,看到东阳西归时眼睛瞬间大睁,恰巧听到他命令的后半句,一脸的不解追问道,“炊事班?什么锻炼?”
东阳西归冷睨了周叶一眼,又以警告的眼神一一扫过子桑倾、阿史那一枝、毕寺,随即转身,朝躺在地上刚爬起来没多久的左清源走去。
“让你挑粪!”东阳西归一走,毕寺瞬间跟蔫了般垂下眸,帅眼一转就冲周叶解释道。
“挑粪!让谁挑?教官刚才是说让你们挑粪?”周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她听到的明明是锻炼,怎么可能是挑粪!
而且,东阳西归好像没有说她吧。
“少逃脱罪名!你开枪了没?开枪了就得受罚!休想抵赖!”毕寺抬手戳着周叶胸前密密麻麻的彩弹,她没中弹都要受罚,周叶想逃跑不受罚?没门!
“……教官说的是你们!没有我!”周叶用枪去砸毕寺戳她胸的手,她没有听到东阳西归说她也要罚。
“你手上有两把枪,想耍赖?有种去问教官!”阿史那一枝看着毕寺幸亏缩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