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会儿,又摇头,我看她盯着纸人十分仔细,似乎真的在回忆一样,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如此她一直看到爷爷掏出的第五张,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狗叫和焦急的人声。
“月兰,月兰,你在哪里——月兰——”
声音越来越近,我心里不由一阵紧张,暗忖该不是来找的是她吧。可我回头看她却发现,她面露惊容地看着爷爷手里的纸人,柳眉紧皱,眼神闪烁,死死咬住的嘴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月兰,月兰——”
声音越来越近,村长在爷爷的示意下跑出去看看情况,可刚出院门就被人推了回来。
我站起来一看,只见院子里涌进四五个人,为首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短袖,人瘦瘦高高白白净净,小粉头梳得油光水亮,戴着金色边框的眼睛,看起来倒是挺斯文。
后面几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两个光着膀子的还有纹身,都是青龙绕在左臂上。看起来气势汹汹,村长刚刚就是被他们推搡。
“是他,就是他,我认得他!”
小粉头听到她的声音就踱步冲进了堂屋:“月兰,是我,我是于雷呀,老婆,快跟我去,你这样随时都有可能生产的。”
他已走过我面前,就有浓烈到刺鼻的香水味,我也听出来,是人家孕妇的老公找过来了。
“啊——你别碰我,别碰我——”
月兰看他就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口中叫得歇斯底里,双臂连挥带挠。于雷连忙躲开靠后。
“好好,我不过去,你小心点我的祖宗,千万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啊!”
于雷急得都要哭出来,我不禁撇了撇嘴,这男人怎么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孩子,对我的孩子,宝宝乖,宝宝乖……”
月兰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满是幸福,可我看在眼里,心头尽是酸楚。
“怎么回事,我老婆他怎么了?”
小粉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向我又看向爷爷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看这个小粉头不顺眼,对刚刚他们推了村子心里记恨,不由出言顶撞。
“月兰,月兰,是我呀!”
小粉头又喊了两声,可仍旧徒劳不无功,月兰根本不理他。
“你、你们对月兰做什么,是不是你对我老婆动手脚了,月兰怎么这样了。我告诉你,月兰最好是没事,不然我于雷让你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小粉头喊了半天不见答应,顿时升起了无名怒火,掉过头就像疯狗乱咬人,指着我爷爷的鼻子就骂,他应该是看到了月兰额头贴着竹叶觉得奇怪。
我一听也火了,让我爷爷断子绝孙,那不就是弄死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哪里受得了这口气!
“敢这么说话,今天别说你是鱼雷,就是坦克也别想走!”
却是刚从房里出来的村长开口,冲过来一把抓住于雷的衣领子,猛地就向外推去。
村长虽然年纪一大把,可庄稼人谁不是一身的好力气,小粉头那瘦不拉几哪里经得住他这一推,顿时就叫唤着直往后退。
堂屋本来也不大,那几个汉子一直都围在门口,正好来得及接住倒过去的于雷。
“你、你敢打我?给我抽他个老王八蛋!”
于雷惊魂未定,面露狰狞地冲身后的汉子发号施令。
“慢着!”
爷爷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句,本来就要动手的汉子们都停下了动作。他们这些混江湖的,别的没有,看人的本事却不差。
他们早就注意到一直在静静喝茶的爷爷,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到眼里的样子,能做到这样,有这种气度的,不是老年痴呆那就是真正有本事的人,遇到这样的菩萨,他们就是不拜也不敢随便造次。
“老家伙,你指挥谁呢?”
于雷间爷爷一出声大家就都不动作,不觉面上受辱,便冲爷爷尖声嚷嚷。
“你们在这里动手,难道真不想要老婆孩子了么?要是伤了,我看你可就真的断子绝孙了!你以为你还能再有第三个么?”
爷爷看都不看他们,自顾自地说着。
我一看,几个汉子却面面相觑,最后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爷爷。
“你、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有个孩子?你认识我!”
于雷惊恐地看着爷爷,随即他又看向仍旧在自言自语的月兰,顿时哭丧着脸地朝爷爷道:“老人家,我求您了,别为难我老婆和孩子,你要多少钱我给,我都给!”
爷爷看都不看他,冷哼一声:“别求我,是你自己造的孽,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我一听这话不由好奇起来,爷爷什么意思,这个小粉头干了什么坏事,反正怎么看也不像好人。可爷爷怎么知道他之前还有个孩子,听这话好像现在已经不在了。
“鬼?你是说鬼,原来又是那个鬼,还敢来,看老子不收拾你!”
于雷不知搭上那根弦,忽然眼睛发亮,伸手就把脖子上的玉佩除了下来,抓在手上就往月兰身边送去。
我一看这个白色的玉狐狸,看起来惟妙惟肖,但总觉得怪怪的。
“啊——”
月兰顿时尖叫起来,身体在沙发上痛苦地扭动起来,似乎十分害怕这块玉佩,而我认出了这个声音,这是琴姐在叫,不禁心头难受,就想伸手打掉这个玉佩,手还没伸出去,却听爷爷忽然低喝一声。
“放肆,还敢行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