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行之顿住脚步,转身。
萧卿灼问:“行之,你知道锦衣宗?”
“北海极北大约七万三千五百万里处,有一个名叫鸿天境的修仙界,对了,还是个比较高等的修仙界,那里有个第一宗门,叫做锦衣宗。”桑行之想了想,道,“有点印象了,不过还是想不起来此人。”
“哦。”萧卿灼微微颔首,“走吧。”
桑行之再度转身。
苏慕歌憋笑憋的快要内伤,越发觉得,这两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凑在一起一定气死过不少人。
锦衣宗宗主天钧老祖气的脸色铁青,大喊一声:“桑行之!”
这一声,足足用了三层元婴境威压。
几乎一瞬间,苏慕歌的双耳便流出鲜血。
桑行之袖剑呼啸而出,刷刷两笔,便在众人头顶划出一副太极结界。
众修士目眩神荡之下,各个呆如木鸡,终于认识到,飞船上元婴修士算什么,他们身畔站着的,竟是蓬莱仙尊桑行之!
桑行之不悦道:“我虽上了年纪,耳朵还是好使的,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天钧老祖:“我……”
“你一直喊我,究竟想说什么?”
“咳咳。”天钧老祖这才回神,“明日蜀山论道,老朽希望你也能参加,三百年前一别之后,老朽甚为想念。”
“三百年前你说不过我,再给你八百年,还是一样。”
“那时我……”天钧老祖真不愿意回想,当年在自己的继任大典上论道,他被一个外来修士反驳的颜面扫地。尔后整整寻了三百年,才终于寻出这个煞星,“咳咳,此番老朽请了一位高人……”
“高人?”桑行之顿了顿,“我没兴趣。”
“怕了不成?”
天钧老祖哼了一声,视线却扫在下方众修士身上。大能在场,众小修士谁都不敢抬头,却都在心里估算,桑行之会不会应战。以桑行之那古怪的脾气,越是激将法,越是不管用。
没想到桑行之却说:“我应下了。”
因为他已经猜出那高人是谁,的确很有吸引力。
天钧老祖捋了捋长须,一连提醒了几次,才满面春风的回到舱内。
飞船不能进城,他们折返。
一进舱,看到紫琰坐在窗边,双眼微微眯着,嘴角挑起,噙着一丝算计的笑意。而他面前的鸟笼子里,一只长脚怪鱼被一条红绳绑住嘴巴,腹鳍扒着笼子,泡泡眼湿哒哒的。
天钧老祖被那抹算计吓的不寒而栗,辑首道:“仙主,那位白发修士,就是蓬莱仙尊桑行之。他阅历丰富至极……”
“知道了。”
紫琰不耐烦的打断他的喋喋不休,施施然起身,拎起鸟笼子大步回房。
天钧老祖抹了把汗,给两名侍奉的金丹修士传音:“好生看顾着,最后一晚了,去哪都得跟着,别再闹出什么乱子,这位大神仙,不靠谱啊!”
两名金丹修士一左一右的守在房门两边,真想抱在一起痛哭一场。
却不知道,房间早没人了。
水曜在鸟笼子里胀成球状,带着紫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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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之后,桑行之和萧卿灼说去哪里喝酒,转头不见了踪影。
苏慕歌被扔在大街上,无奈也没办法,便跑去之前的书摊,在摊主目瞪口呆中,先结算了之前两百六十本的价钱,共计五千二百块灵石。
而后跑去夜间坊市,摆了个摊位,以低于市场的价钱处理丹药、符箓和法器,随手将剩下的书简全部送出。
一天的时间,加上倒卖所得利润,赚了将近七千块灵石。
不算多,但都是白赚的。
对于成果极为满意,苏慕歌喜滋滋的打算收摊。
摊位上突然多出一个鸟笼子!
苏慕歌一瞧,水曜嘴巴被绑住,正伸着手,朝向自己求抱。
她正想说秦峥你也太狠了,留下它给你练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能虐待小动物?!
结果一抬头,却瞧见紫琰一张亦人亦妖的脸,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她深深吸了口气:“抱歉,今天的东西已经售完了。”
“哦?”紫琰曲着食指,勾住鸟笼子,躬身进了摊位后面,大咧咧的一坐,“仙子,咱们是不是哪里见过。而且,还有些旧账……不曾清算?”
“是吗?”
苏慕歌岔开话题,盯着他手中的鸟笼子。这笼子一看便知是由特殊材料制成,她若是贸贸然抢走逃跑,不知道能不能将笼子打开。
她瞥一眼水曜,暗骂一声活该,谁让你拿人家当爹,人家可不把你当儿子!
水曜可怜巴巴的拱着小腹鳍:道歉,求饶,救命……
“上一次,其实……”
苏慕歌豁出去了,不就是打晕他一次么,大不了被他打晕一次。正准备说话,却发觉坊市一头有几道神识在盘算自己。
她一愣。
也放出神识出去,为首的是名筑基修士,正在嘱咐几名练气修士,不知道图谋些什么。那名筑基修士越看越眼熟,才想起之前在码头前来迎接过羽非寒。
是长洲羽家的人。
苏慕歌眉梢颤了颤,得赶紧走。
她向后一退就想跑,只听“咔擦”一声,手腕突然被一条红绳子套住,同水曜嘴巴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足足粗了三圈。
“你干什么?!”苏慕歌真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