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和尚大笑着准备剃她的头。
这疯和尚,真是令人忍无可忍!
苏慕歌豁然起身,睨着场中废墟内的胖和尚,眼眸里似有一团火焰,燃的越来越炽热。
可没等她出手,只见一道纵横气剑,轻而易举的穿透江家结界,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倏忽化为一条皮鞭,“啪”的一声抽在无尘大师屁股上。
只听“嗷”一声惨叫,无尘左屁股上的伤口顿时爆开,鲜血飚出去几丈高!
胖和尚第一件事,却是祭出一个瓶子,将飚出来的血全给吸进瓶子里,咕噜噜又给吞下肚,咂咂嘴:“身体发肤乃父母所赐,断不可浪费啊!”
雷婷一脱身,本想回身刺他一剑,见此情景,恶心的差点连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厉三娘冷笑一声:“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千蛛子抚摸着手背上的蜘蛛,凉飕飕的打量无尘一眼。
“又是谁偷袭贫僧!”无尘和尚喝完,这才冲着半空怒喝一声。
“大师,修佛之人,如此暴躁可是不好。”
一个清亮悦耳的声音便在众人头顶响起,一名白衣修士踏着祥云,展袖而来。
雷婷双眼倏地一亮:“媳妇儿!”
冉晴空一只脚才挨着地儿,就差点儿摔出去。
苏慕歌上前拽了拽雷婷的袖子,给她使了个眼色,才行礼道:“冉前辈。”
冉晴空毕竟是名金丹修士,而且还是桑行之的接班人,未来蓬莱掌舵者。在封闭的蓬莱内岛怎么胡闹都行,但在外面,尤其是当着外人之面,身份是不可失的。
雷婷虽然有些不太乐意,还是学着苏慕歌的模样,行了一个晚辈礼节。
“苏小友,雷小友。”冉晴空笑了笑,掩饰一时的尴尬,尔后转头向裴翊点头示意,“裴兄弟,别来无恙。”
“冉前辈,别来无恙。”裴翊微微垂首,欠了欠身。
无尘和尚一看此人乃金丹修为,自己是万万斗不过的,便摸着后脑勺憨憨一笑:“呵呵,原来是位前辈,贫僧失礼失礼!”
冉晴空自然也不同他计较。
厉三娘望向裴翊:“这位前辈,莫非是咱们要等的火修士?”
千蛛子挑了挑一边眉毛:“不是只有筑基境才行?”
裴翊没有回答,只递给苏慕歌一个眼神。
苏慕歌无奈,上前拱手:“冉前辈,您是一个人来的?”
冉晴空摇头:“不是。”
苏慕歌也不再拐弯抹角:“秦峥人呢?”
“你怎知道,此番与我同行之人乃是秦师弟?”冉晴空颇有些意外,但并没有执着此事,只转头向身后探去,“秦师弟,一路上你心急火燎,如今来了,你倒是进来啊,一直站在外面做甚?”
“谁心急火燎了?”
秦峥手中提着含光剑,脊背挺直,大步流星的从正门入内,“我只是没你们这个习惯,放着好端端的大门不走,非得翻墙头!”
齐刷刷几道视线,全都落在秦峥身上。
同样一身白衣,却穿出与冉晴空截然不同的味道,不见儒雅,愈显英气。
秦峥站在冉晴空身前,下巴微微扬着,抱着臂,一副老天老大他老二的架势:“去带上青木,咱们赶紧走。”
一别近五年,雷婷好不容见着冉晴空,立刻道:“不行,不许带走师叔!”
裴翊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下想要带走人,恐怕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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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房间,布好结界。
苏慕歌将遭遇略略一说,当然,并没有将宣于淳元命盘一事告知两人,自动替换成了其他宝物:“所以,宣于淳一定会将江家监视起来,我们从希望之井回来之前,您恐怕带不走师叔。”
“那你们得多久?”冉晴空琢磨道,“此行风险可大?”
“快则三五天,慢则三五年。”裴翊抿了口茶,“而且需要秦峥一同走一趟。”
秦峥一直在竖着耳朵,一听提及他,立刻将脑袋转向一边。
“这个好办。”冉晴空对秦峥道,“秦师弟,神皇弓内的传承,非常适宜筑基修士,你不妨一同跟着碰碰运气?”
“谁稀罕一张破弓,我不去。”房间内一共四个人,另外三个围着一张桌子而坐,秦峥自己站在窗下,夕阳将他挺拔的身影拉的颀长,“没有传承,不得机缘,我秦峥一样结丹!”
“这不是正好帮一帮苏小友的忙么。当初你重伤将死,可是苏小友一口棺材将你扛来蓬莱岛的。”冉晴空知道他在别扭什么,笑道,“裴兄弟一向独具慧眼,挑中你,是对你的肯定呢。”
“我的本事何须旁人肯定?”
“那他们早些从希望之井出来,咱们也早些返回蓬莱啊。”
“你这么着急,你去啊!”
冉晴空捏捏眉心,对苏慕歌一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了。
其实他心里清楚的很,这小子就是在等苏慕歌亲自开口而已。你快瞧他那张欠扁的脸,就差写着“苏慕歌你快开口求我啊,只要你开口我立马答应你啊”这一行大字了。
故而裴翊稳稳坐着,一句话不说,只管喝自己的茶,一副置身事外的神情。
可惜苏慕歌当局者迷,真心没有想太多。
从另一个角度,她也不希望秦峥同裴翊同处一个秘境。
思量片刻,苏慕歌同裴翊商量:“希望之井危险重重,既然秦峥不愿去,那就不勉强了。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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