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骜将钥匙给了贺阳,贺阳也就算有了地方学习。
这是个普通的两室一厅,怕是因为只是每天中午落脚,所以没有再装修,还保留着本世纪初的装修风格,不过打扫的特别干净,家具也能看出来都是新换的。
贺阳跟着朱骜看了看,一个客厅在北面,沙发茶几电视都不缺,两个房间全部向阳,大点的那个屋子铺了床,显然是朱骜休息的地方,而另一间房里,则摆放了书架和书桌,显然是他学习的地方。
朱骜就指了指书房,对着贺阳说,“以后你来这屋就行就放这儿,自己拿着看。”
贺阳连忙点着头,看着能够被阳光照耀到书桌上的房间,想到自己每天中午都可以坐在这里学习,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交代完朱骜就带着贺阳去上学了,因着学校实在离得太近,两个人几乎是走到校门口才分开的,朱骜沿路问了问贺阳平时的爱好,怕是觉得贺阳对他有些客气,还叮嘱了一声,“明天直接过去就行了。”
贺阳就边答应边往学校里走,刚转弯上了楼,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贺阳一回头,就看见是赵明站在他身后,冲着他说,“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应,想什么呢!”
贺阳一看到他,就想起了韩金茹那天说的话,赵明说谎是自己要上韩丁车的,对赵明腻歪的很,他挺冷淡的点点头,算作回应,接着往楼上走。
可赵明不知道怎么的,偏偏黏住他不放了。连跑几步跟在了贺阳身后,还叽叽喳喳问他,“我刚才瞧见你和朱骜一起走过来的,你跟他很熟啊。”
贺阳猛然就停下了脚步。朱骜帮他不是什么秘密,但他却异常讨厌这种被人紧盯的感觉,他看着笑成了一朵花的赵明,回了他一句,“管你屁事!”
说完,转头就走了。
恰好这句话被后来跟上的吴文才听见了,更是夸张的笑了起来,赵明哪里想到贺阳这么不给面,又被同学听见,顿时恼羞成怒,冲着吴文才吼,“你笑什么笑!”
吴文才和贺阳好的就像穿一条裤子,贺阳一回来就把事儿跟他讲了,他自然之道赵明干了什么缺德事,要不是贺阳最近想低调点,他已经找人□□棍了,这会儿碰上了,自然立刻跟贺阳站到了同一战壕,回他,“嘴长在我脸上,笑不笑——”他拉长了声音,几乎吸引了楼道里所有人的注意力,“管你屁事!”
整个楼道顿时笑炸了。赵明气的脸都白了,恶狠狠地盯着吴文才,吴文才才不怕他呢。拍拍屁股,直接回了自己班。
贺阳自然不知道发生的这个小插曲,他照常上学,晚上回家热菜伺候他爸吃了,去打工,然后早上带着吴文才上学。这种日子其实看着挺累,但贺阳觉得,做习惯了,就没什么了。
毕竟,按着当时经理说好的工资,他一个月能拿一千二百块钱,足够生活费和学费了。再加上,每天中午能在那么好的环境中安心坐坐,什么烦恼都没有。
不过唯一让他有些不习惯的是,朱骜和丁蕊是完全两个风格,丁蕊一瞧就是上课特别认真的小姑娘,几乎老师的每句话,每个板书,都恨不得全部记下来,一节课足足可以记下七八页的笔记。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很容易理解了一中老师的思路。
可朱骜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些内容太过简单的缘故,他的笔记都是记在书上的,只记下了关键的步骤,其他一概省略。贺阳翻了翻,其实对他没太大帮助。
可贺阳没有理由要求朱骜,为了自己去记笔记。他只能自己一点点抠,就这样到了月考,一中和十一中虽然难度不一样,但时间是同步的,发卷的当天,贺阳推开门的时候,第一次发现,朱骜没睡觉,而是等在了客厅里。
贺阳挺意外的看了看表,已经十二点四十了,平时这时候朱骜已经在睡觉了。他挺惊讶的问,“你怎么还没睡?”
朱骜伸手说,“把你发的卷子给我看看。”
贺阳一听,就知道朱骜这是想瞧瞧他的成绩,他拿给他。这次考试,贺阳的成绩应该说进步巨大,他刚开学的时候,在班级里排名是第五十二名,可这一次,虽然卷子没有全部发下来,但是已经发下的数学、英文和物理三科,他都在班里前十,尤其是物理,还是班里第一,所以贺阳掏卷子倒是毫不犹豫。
只是,他以为会得到表扬呢。但画风急转而下。
朱骜指着数学卷子问他,“明明是上课讲过的公式,你怎么错了呢?不就是题型稍微变化一点吗?”
指着物理最后一道大题,“这些书上都有,没有的也都讲过,你上课听一遍,中午再看一遍我的笔记,怎么还能做错?”
朱骜坐在那里,穿着一中的校服衬衫,就跟个家长似得,对着贺阳的卷子抨击。贺阳就站在他面前,低着脑袋,刚刚的兴奋完全浇灭了,想解释又觉得不好,不解释又觉得委屈,别提多难受了。
朱骜训了半天,才发现贺阳跟根棍子似得杵在那儿,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吗他干脆上手拿过来,准备用事实击垮他。翻到了他说讲过的那一页,指着那个省略过步骤的笔记说,“你瞧瞧,是不是一样,你抄笔记也动动脑子,别……你不是看不懂吧。”他突然想到什么,问了一嘴。
贺阳没想到朱骜居然猜出来了,惊讶的抬起眼睛,就撞进了朱骜的目光,也没法瞒下去,只能心虚的说,“步骤太简略了,我看不懂。”
朱骜一听这个就来气了,心道我在这儿你看不懂不会问啊,可话到嘴边,他就想到了贺阳的性子,连自己被关在门外都不好意思打扰的贺阳,怕是觉得能在这里抄笔记已经是很好的事了,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