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个月之后,皇帝的孝期过了,皇宫中终于一改沉闷的气氛,妃嫔们又开始使出浑身解数去勾|引皇帝的注意力。
这二十七个月水靖已经初步掌握了朝廷的权力,忠勇亲王一脉在朝中的话语权已经越来越少,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永绝后患。
那些人也知道水靖的位置已经坐稳,忠勇亲王绝不可能再继位。但这些人的动作收敛的也不多,大概是看着水靖在这么多年,都没有对他们动手,自认为地位还是稳当的。
或者说,认为水靖是个和太上皇一样,宽和的皇帝。
但是要知道,太上皇在登基之初,为了坐稳位置,也是雷厉风行的。
水靖这段时间不过是赶紧将自己的人慢慢换到重要的位置上,现在这潜移默化的改变已经结束,他也决定大干一番。
可是,当他让人清点了国库之后发现,没钱。
是的,没钱!!!!
前面说过了,每一个英明的或者自以为英明的君王,都有些好大喜功,太上皇也不例外。
什么出游啊开战啊让人环游海外搜集资料啊之类的事,样样都花钱——其实海外的事明明可以不花钱,还能赚许多钱,但显然之前大皇子拿着钱不干事,所以也就白给钱了。除了这些事,还有国家正常的开支,比如河工灾荒之类,哪一样不是花钱?
再加上什么行宫什么园林什么猎场,还有每次外臣来贺,太上皇都慷慨无比的赏下一大堆东西,这些都是钱。
但太上皇之前虽说花钱多,但赚钱也多,毕竟太上皇总的来说,还算是一个较为英明的皇帝。但太上皇晚年之后太过执着于仁慈的好名声,和史书上的评价,以及估计也是年纪大了,就越发喜欢享受,那钱用的越来越多,赚回来的却越来越少,而那些贪官污吏也不管了。
官员们胆子越来越大,自然国库的钱就越来越多。
其他先别说,就是国库借出去的银子,就占了全国国库收入的三分之一,而太上皇居然因为仁慈,没打算让臣子还钱,甚至还下过旨意,撕毁过一些勋贵的借条。
水靖哭晕在厕所。
爹啊,不带你这么这么败家的!人家是坑爹,你是坑儿子啊!
水靖对奢侈享受并没有什么喜好,但他也是个好命的,甚至野心勃勃的。他可是准备创建海军,从海外抢地盘——毕竟周围的国家土地肥沃的能打的都打下来了,剩下的要么贫瘠,要么和本朝死磕习惯了,不好拿下。
水靖想要建功立业,千古垂名,自然需要另辟蹊径。
可是没钱啊!真没钱啊!
水靖还想推行新制盐法,让大家都吃得起盐,就没有盐商这个毒瘤。但是这也需要钱。
没钱啊!可是真的没钱啊!
水靖很悲伤,很郁闷,他都想捉一两只肥老鼠来抄家了,他可是知道的,一些勋贵,可比他这个皇帝有钱呢!
可是水靖虽说没想过什么太过仁慈,但也没准备直接这么简单粗暴的行事。毕竟他是想长治久安,若是让其他官员吓着了,他的统治也会不安稳。
但若真是没钱,水靖还是会找人开刀的。
“其实哥哥不用这么忧心。”水珏抿了口茶水,道,“要从那些蛀虫手中兵不见血刃的拿到钱,虽说麻烦了些,会绕些圈子,但也并非无计可施。”
水靖立刻用皮卡皮卡的闪闪眼看着自家好妹妹。他就知道,还是他的好妹妹脑子最灵活了,比那些天天争吵的什么智囊团聪明多了。
他召来近臣天天吵,都没吵出个什么结果。
“哥哥后宫不是有许多勋贵的女子吗?”水珏微笑道,“父皇还在的时候,为了安那些勋贵的心,哥哥可是大肆扩充过后宫,还提了两个老臣的女儿孙女起来?我记得那之后,几乎所有勋贵都起了心思,几乎每一家都有人进来吧?”
听着妹妹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自己的后宫,水靖并没有不满之意,似乎她说的算计的不是自己的女人似的。水靖思考了一会儿,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妹妹的意思是……”
“现在孝期过了,哥哥抬一下分位,也是理所当然的。”水珏露出和水靖一样的笑容,“这宫里沉寂了这么久,也该有些喜事了,要知道哥哥守孝,那些妃嫔也得跟着守,宫外的人也是不能召见的,想必她们是很想家的。”
水靖立刻明白了,他点点头:“妹妹说的是,是哥哥疏忽了。妃嫔们入宫这么久,自然是想家的。无论是本朝,还是历史上,都有皇家开恩,让家在京城的妃嫔,回家省亲的传统。”
水珏抿嘴笑道:“虽说以前只是一二得宠的妃嫔才能有回家省亲的殊荣,但这不是刚过孝期吗?哥哥开恩一下,为宫中增添一下喜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妃嫔回家也是有章程的,若是小家小户估计也会造成很□□烦吧?”水靖眨了眨眼睛。
“如果哥哥的妃嫔被其他人看见了,也是不合规矩的。”水珏接道,“好歹也要是……重楼叠宇?这妃嫔们去的地方,虽说比不过行宫别院,好歹也是个带园林的别墅吧?这石料木料,花草怪石,可都是要钱的,更别说其中摆设了。”
“这事就交给妹妹了,等京城的这些东西,妹妹派人囤积的差不多了,就说一声,哥哥也要下旨开这个恩典。”水靖十分满意这个计划。就算是皇帝,也能老老实实通过经商赚钱不是?
“妹妹遵命,定不负哥哥所望。”水珏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