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茹梅叹道:“大嫂,我知道你的心意,这次无论如何我也要将瑞雪和瑞年接回来。 ”
说到这里,沈茹梅忽而喜道:“大嫂,瑞雪是记在您名下的,要不您去跟我娘亲说,就说要接回自己的女儿,这样我娘也无话可说。瑞年向来跟他姐姐分不开,这样瑞年也回得来。”
吕氏苦笑:“那样你娘会恨死我,弄得你和你娘亲也不和,我可不做这个搅屎棍子。”
沈茹梅还要劝,喜四根赶紧截住沈茹梅的话头:“茹梅别急,明日我休沐,要不明日我去一趟岳父家里,将你的意思跟岳父仔细分说,岳父跟袁伯父是老友,应是会应允。”
沈茹梅想了想,叹道:“也罢,你就去试一试,不过,若是瑞雪和瑞年真的因此事被你接回,我娘亲怕是会恨你。”
“呵呵,这又有什么,”喜四根笑道:“岳母再恨我,我也是她家的女婿,她女儿的丈夫,她外孙的父亲,岳母最多就是不理我,还能将我怎样。”
此事说定,吕氏怕再说下去又横生枝节,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朝廷下旨收荞麦种子的事。
“我这辈子第一次见传旨官,那可是代表皇上的人,吓得我是连路都不会走了,顺柳背着我,才没有耽误多少时间,否则还不知会有什么祸事呢。”说起这个,吕氏依旧心有余悸。
沈茹梅笑道:“大嫂,莫说是您,我第一次见传旨官时,也是紧张得不得了,若不是当时有娘亲在旁提点。我真不知该怎样应对。”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还年轻,有你爹娘在身边,会少走许多弯路。”吕氏感叹。
说起喜多多,喜四根埋怨吕氏:“大嫂,多多再能干。也还是个孩子。您这一走,她有事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豆豆来京城读书,有我这个当四叔的在。还怕他吃亏不成。”
吕氏道:“你说的这个,我也不是没想过,可多多一个劲地劝我来,后来我就想。我和豆豆一个老的帮不上忙,一个小的净添乱。多多要忙家里家外的事,还得伺候我,监管豆豆,我两个对多多来说。是不小的负担,我和豆豆离开,多多也能过得轻省许多。”
喜四根气道:“都是家里人。哪有这么算的,您这话要是让多多知道。还不得伤心死?”
沈茹梅将喜四根拉到一边,嗔道:“大嫂才来京城,你说这话干什么?”
喜四根立时惊醒:“我只是气大嫂将一家人分得太清,没想太多。”
“我知道你是为多多担心,我出都出来了,若是急着回去,反倒更累多多忧心,等忙过这阵子,多多会来京城小住,到时我再跟着她一块回去就是。”吕氏反过来劝慰喜四根。
“大嫂,是我太急了,你莫要想太多。”喜四根道歉。
“是你想太多了,我怎会不知你心意,”吕氏道,“我走时荞麦已快成熟,路上走了十天,这会儿多多应是正忙着收割荞麦,我不在家,她也省了每日早晚请安,倒还能多休息会儿。”
“嘿嘿,大嫂您不怪我就好,为给您赔罪,我得空就陪您逛京城,定让您好好玩个够。”喜四根嬉笑。
沈茹梅逗乐:“四爷,您这样说,难不成没有赔罪这回事,您就不陪着大嫂逛京城了?”
他三人在这里说笑,喜瑞堂、令狐炎,还有林保怡三人,在客房呆着甚是无聊。
三人给喜四根夫妇见过礼后,便被尹娘领来客房喝茶吃点心,而后尹娘离开,拉着顺柳去说话,主要是替沈茹梅打听吕氏母子、喜多多的事。
除喝茶吃点心,三人闲着没事干,令狐炎和林保怡还好,喜瑞堂却是耐不住性子,坐了没一刻,便在屋内走来走去。
喜瑞堂今年才六岁,喜四根已有一年多没有去过喜乐庄,所以喜瑞堂对喜四根印象不多,听吕氏跟喜四根夫妇说的热闹,他心里却急着回将军府。
呆在这个陌生的所谓四叔家里,还不如回去跟小豹子玩耍来的自在。
终于熬到吃中饭时间,喜瑞堂心里有了盼头。
他跟着吕氏外出去别人家做过几次客,根据他的经验,一般都是吃过中饭,主家和客人闲聊一通废话,然后就能告辞回家了。
谁知吃过饭后,喜四根去了翰林院,沈茹梅却想着法的要留吕氏住下。
“娘,我要回将军府,我不要住在这里!”
终于,喜瑞堂大闹起来,才六岁的他,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
最终沈茹梅妥协,派人将吕氏几人送回了将军府,还有一车的吃食和日常用品。
第二天,喜四根当真去了岳父家,跟沈从如说起沈茹梅的担心。
“你小子也是这么想的吧,跟我耍滑头。”沈从如一语揭破喜四根。
“岳父英明,”喜四根没有辩解,说出自己的担忧,“也是怪我没用,任着一个微不足道的职位,薪银不够家用,还杂事繁多,整日里不得空闲,茹梅要为家里的生计操心,还要为儿女的成才忧虑,思虑过重,近来脾性越发焦躁,我真怕她会受不了生病。”
沈从如摇头:“你还是穷小子的时候,茹梅就选择嫁给你,她在乎的不是你的薪银,脾性焦躁,多半还是你岳母的原因,我劝你岳母多次,她非但听不进去,连我也赶出了房门,如今书房就是我的卧房。”
“哈哈哈,岳父,独守空房的味道如何?”喜四根毫不掩饰他的幸灾乐祸。
沈从如笑骂:“你还笑得出来,不是为了你家四个小东西,我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