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大黑天的在这里鬼鬼祟祟,该不会是要偷男人吧,只可惜你来错了地方,我家除了寡妇就是孤女,连个男人的毛都没有,恐怕你得另寻地方了。”
花婶子的突然出声,吓得胡莺莺一个激灵,看清是花婶子时,立时开口咒骂:“呀,你作死呀,大黑天的装神弄鬼,黑白无常怎么还没将你捉去。”
屋里几人立时黑了脸。
昨天早上因喜多多的哭闹,胡莺莺没能跟着去县上,喜三根扯着胡莺莺回家后,心情阴郁,在家闷坐了一会儿,一声不响离开,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
长这么大,胡莺莺总共也只去过两次县上,这次好容易有机会去,却又被喜多多搅合,心里自是愤恨不已,可她又不敢擅自去,一来她身上没钱,再就是她怕喜三根。
这一段时间喜三根都不准她出门,就是她这次大病一场,喜三根都没有对她好一点,一张黑脸能冻死个人,就是喜三根不在家,她也不敢擅自出门。
她不出门,不代表没人上门。昨天快天黑时,柳氏来找她。
年前柳氏买的生猪被朱少群放走,柳氏到官府告状,贼没有抓到,她反而又损失了一笔银子,心气不顺的她,整天找茬和董晓吵架,最后和董晓大闹一通回了娘家。
春忙开始,柳氏在娘家帮着干活,心中却也放心不下自家的地,董晓细胳膊短腿的,干起活来还不顶她半个人,她老也担心董晓将地给荒了。可是就这么自己回去,柳氏又觉得很没面子,她等着董晓给她低头,谁知左等右等,日子一天天过去,就是不见董晓来接她。
眼见着别人家撒肥。犁地,平地,下种,栽苗。柳氏再也耐不住,昨天一早起来就从娘家回来,先没有回家,直奔自家地里。
果不其然,她家地里绿意盎然,全是新长出的野草,其他的,根本就原样没动。
一问地邻,柳氏差点没把肺气炸了,原来是自家丈夫喝酒误事。
气冲冲回到家。却没有看到董晓,邻居告诉柳氏,董晓去了县上,参加喜家的店铺开业。
柳氏自己一个人在地里一锨一锨的翻地,干了一天。进度也不多,回到家还得自己做饭。
天快黑了董晓还没回来,累了一天的柳氏越想越气,要不是丢了那么多猪,还损失了一笔告状银子,自己家的牛早买回来了,哪用得着自己这样费尽翻地。
董晓不在家。柳氏的火无处发,想来想去,她想起了胡莺莺。
花了四两银子从胡莺莺手里买了小花猪,如今小花猪还好生生的在喜家呆着,银子却还在胡莺莺手里,她得讨回来。能弥补一点损失算一点。
胡莺莺当然不肯将银子还给柳氏,柳氏威胁她:“不还?行啊,就是不知道你家那口子知道了你卖给我小花猪的事,你会是个啥下场。”
“哼,谁怕谁。董家和喜家关系这么好,你能做出打小花猪主意的事,难不成我的嘴就是纸糊的,泥捏的,我不会说话呀。”胡莺莺也不示弱。
柳氏冷笑:“哈,董家和喜家关系好,这又关我啥事。”
胡莺莺语凝,柳氏只认钱不认人,这事对柳氏确实没有什么震慑力。
见自己这话管用,柳氏得意的又加了把火:“董晓他大哥大嫂看中了喜多多,想要给小武定下来,我婆婆死活不肯,说喜多多不仅防死了爹娘,一个女孩子家竟跟一只猪同吃同住,根本是个不祥之人,你说,要是把小花猪的事张扬出去,是你能得好处呢,还是我能得好处。”
这事说出去对谁都没好处,但不管是谁的谴责,对柳氏来说,不痛不痒,柳氏不会在乎,可胡莺莺就不一样了,她得承受喜三根怒火带来的后果。
“可是,我没有钱。”这事怎么说都对自己不利,胡莺莺妥协,哭起了穷。
这话柳氏信。
喜三根不缺胡莺莺的吃喝穿戴,就是有一点,胡莺莺所有的东西都是喜三根置办的,他不给胡莺莺现钱,家里值钱的东西也都收了起来,不让胡莺莺动,而且胡莺莺自己也是个攒不住钱的主儿,钱到手就花出去了。
“这个我不管,我只要回我的银子,至于怎么弄银子,这是你的事。”柳氏不肯善罢甘休,想想又加了一句:“要是十天之内你不还我的银子,我就将小花猪的事抖露出去。”
胡莺莺惊呼:“十天?喜三根都不准我出门,你让我上哪弄银子去。”
柳氏轻蔑道:“这是你的事,我向来说到做到,十天,就给你十天时间。”
说完,柳氏离开了胡莺莺家,她急着回去,天已经黑了,不知董晓回家了没有,在娘家夜夜独守空房,她想董晓想得紧呢。
喜三根晚上没有回来,被胡莺莺恐吓,胡莺莺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安稳。
她倒不是想喜三根,她巴不得喜三根永远不回来呢,她是发愁那四两银子从哪里来,柳氏可不是说着玩的,三天后自己拿不出银子,柳氏真会将小花猪的事捅出去。
思索来思索去,胡莺莺觉得,这事还得从小花猪入手,她只要将小花猪再送给柳氏,银子的事就应该了结了。
打定了主意,胡莺莺就开始注意小花猪的动向,她记得早上喜多多那个小傻子手里没有抱小花猪,那么小花猪应是没有跟着小傻子去县上,而是在家里。
今天早上胡莺莺起的很早,在自家院子里凝神听后院的动静,心里不禁恨得牙痒痒,小傻子虽不在家,那个书悦竟然去地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