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书这句话刚一说完,就觉得眉心一动,有股“气”钻进了自己的圣窍,那里面浩瀚温暖的感觉又增加了一些。
他不知道这股“气”因何而生、因何而来,这个时候也不好发问,便只能将疑问压在心里。
李纲见他说的真诚,哈哈笑道:“青钱既如此说,老夫就回三余书屋扫榻以待!青钱若是就学于三余书屋,别的不敢说,老夫一身所学当倾囊相授。哦,对了,老夫筹办的琵琶亭文会将在明日午后举办,届时浔阳县诸多士子都会前来,也请青钱务必参加。”
文会?
简青书一怔,据他所知,和墨家论剑、医家会诊、兵家论战、名家辩论会一样,文会是儒家士子最常举行的活动。
文会规模不一、形式多样,三五好友相聚、把酒言欢吟诗作乐是文会;两帮人马邀约、以诗词歌赋决一胜负是文会;儒家高人携手,以诗歌祈福避祸、以文辞消灾解难也是文会,无论哪一种文会,按道理刚刚开启圣窍的蒙童都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不过简青书一转念便明白过来,很显然是李纲提携自己,打算让自己先长长见识,当即道:“谢过先生,学生一定到场!”
李纲见他不用提点便明白自己的心意,更是欣慰,抚着三绺长须哈哈笑着远去了。
周围的人见李纲与简青书打招呼,早就又是好奇又是疑惑,之前碍于李纲的威严不敢上前,他这一走,“轰”的一下便将简青书和简红鲤围了个密不透风,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青书,你是不是已经开窍成功了?”
“青书,李先生为啥子叫你简青钱啊?这不是上了县学才有的称呼吗?”
“青书,李先生咋会对你这么好?给我讲一讲让我家小宝也学学!”
“天啊,开窍蒙童也能参加文会?青书你快说说这是什么原因。”
简青书被吓了一大跳,高声道:“大家别挤了,别挤了,我只是开窍成功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骗人。李先生一贯不苟言笑,那么多开窍的孩子为啥偏偏就对你不一样?”
“这孩子咋不说实话呢,枉我们对你那么好,今天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有古怪,绝对有古怪,难道刚才天上那颗大星星是你开窍引来的?”
简青书头疼无比,看情形要是敢说白日星现是自己搞出来的,只怕会被挤成人渣,趁大家不备从人群中挤出一条缝,拉着简红鲤落荒而逃,一边逃一边高声道:“我拜在三余书屋门下,所以先生才会带我去文会,至于其他的我真不知道,要不你们去问问先生!”
两人一路跑回庄子最西面的家中,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胡乱吃了些剩菜剩饭,说好第二天找简山要房契地契,简红鲤伺候简青书梳洗完毕,疲累不堪的两人便和衣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简青书突然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
他没有在意,揉了揉鼻子继续昏睡,但那焦糊的味道越来越浓、越来越浓,耳边甚至还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
简青书一下子惊醒过来,抬眼一望,窗外正飘进来一股浓烟,窗外还有火光闪耀,屋子竟然着火了。
简青书这一惊非同小可,来不及叫醒简红鲤,起身抱起她一脚踹开房门便往屋外跑。
刚到屋外,淡淡的月光照耀下,却见简海、简震父子慌慌张张的正要逃跑,大概也是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醒来。
简青书知道定然是这对父子放的火,不由得怒火中烧,大喝一声:“站住!”
简海、简震一下子便被定在当地,简海故作镇定,转过身来强笑道:“青书你在家啊?我们听说你开窍成功过来祝贺,见你不在正准备回去呢?”
这个时候土坯房的火势已经成形,越烧越旺,已然不可能扑灭。
此时简红鲤也已经醒来,简青书将她扶稳站好,看了看简海,冷冷地道:“二伯,没想到高利贷的事我既往不咎,你们还要如此丧心病狂,难道你不知道在《大唐律》中,放火烧屋、意图害命的罪名比放高利贷要严重得多吗?”
“青书啊,你就别骗二伯了,借贷契约早就被你搞丢了对吧?要不你会放过我们?”简海很快就镇定下来:“至于这把火,是我放的又怎样?有本事你去告官啊,《大唐律》最重证据,没有证据你能拿我怎么样?”
“你可真够无耻的!”简青书气极反笑。
“这就无耻了?我们还有更无耻的。”简海和简震对望一眼,一起向简青书两人站立之处扑过来。
就在他们对望之时,简青书已然发觉不妙,提前向外一躲,躲过了简海的扑击,但刚刚从昏睡中清醒过来、还处于半迷糊状态的简红鲤却被简震一下扑倒。
简青书连跑几步,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大石头,正准备砸向简海,简震低喝一声:“别动,再动我就勒死她!”
也不知道他从那里弄到一根绳子,勒在简红鲤脖子上,简红鲤连声咳嗽,双腿乱蹬,呼吸已然有些困难,却还是沙哑着嗓子道:“青书,别管我,快跑,快跑啊!”
简青书将手中的石头缓缓放下,道:“简震,你放了红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哈哈,放了她?放了她我们才是真的完蛋了。”简震狂笑道:“不过你要是死在我们面前,我不仅不杀她,还会让她过上好日子,怎么样?”
“你说话算话?”简青书大脑高速运转,想着办法,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