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楚妻子现在有多担心自己的齐修远决定速战速决,他和周一忠等护卫配合的十分默契,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数十黑衣人缴了个干净。
等到他重新回到马车上,秦臻已经等得心急如焚。
虽然她很清楚以丈夫目前的修为寻常人很难奈何得了他,但依然担心的厉害。
见齐修远钻进马车,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揪住他的衣襟就要扯开他的衣服四下检查。
齐修远哭笑不得地牢牢将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层层白毛汗的妻子揽抱在怀里,“那些个小虾米还不够你相公我塞牙缝的,别担心,我没事,真的,连点油皮都没划破。”
“你不让我亲眼检查一遍我说什么都没办法放心。”秦臻眼眶红红地瞪他一眼,“你不能仗着自己修为高身手好就任意欺哄与我。”
齐修远对妻子的关心很是受用,但更舍不得她焦心难过,为了转移注意力,他轻咳一声,故意用一种调笑的口吻说:“娘子想脱为夫的衣服为夫自然求之不得却之不恭,只是……”他要多夸张就有多夸张的扫视了下这马车四壁,“这地界儿却很有几分不对……我的好娘子,你可千万别告诉为夫你打算在周护卫他们面前就——”
“少给我顾左右而言他!”秦臻气怒道:“你到底给不给我检查?!”
“要检查也得到前面的驿站去啊,娘子,到了那儿为夫任你处置。”知道妻子是真急了的齐修远只得无奈认负,同时运起元力在背后几处创痕周遭悄然过血揉瘀起来,很快那几处火辣的让人刺目的红肿就慢慢消了个干净。如今与妻子好的蜜里调油的齐修远很清楚妻子有多在乎他,即便是他没有受伤只是稍稍被刀背磕碰了两下她瞧见了也会心疼,而他最舍不得的就是她为他难过。
秦臻见齐修远松了口,自然也不再过多纠缠,不过……
“相公,外面的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她将头转向外面那被周一忠等护卫掰了毒牙束缚了手脚的黑衣人。“就这样放着不管了吗?”
“会有人过来接手的。”齐修远的脸色露出一个讥诮的笑,“齐修玮当初没有失去修为的时候因为性情傲慢霸道得罪了不少人,如今齐家多得是人想落井下石看好戏,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只要我递个消息,想要闹大那也只不过是时间的事情。”
“……可是,公公他很可能把这事情给压下去的。”秦臻起初听齐修远这么一说心情也是大好,但很快她的脸色就变得沮丧起来。她可没忘记自己那位公公有多偏心自己的嫡长子,为了后者更是无所不用其极护犊子的厉害。
“这件事他就是想压也压不下去的,”齐修远冷笑一声,“齐家只有可以修炼的嫡系子弟才能够拥有继承权,我那好父亲只有三个儿子,齐修玮废了,修述又是个天生没有元核的,如今能够继承齐家的人只有我,即便我是个庶子也是嫡系最纯粹的血脉。”齐修远脸上忍不住又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百川齐家最不缺少的就是趋炎附势的人,他们既然想加入我的麾下,那么投名状自然不可缺少,眼下这个,就是我交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他们不想方设法做到最好才怪。”
齐修远见妻子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又不疾不徐道:“认真说起来,这回齐修玮也算是狗急跳墙自乱阵脚,若非我们出现戳了他的眼珠子,他也不会做出这种大失常态的蠢事来,你想想他以前耍得那些手段,再想想现在的,是不是判若两人?”
秦臻被丈夫这么一提醒顿时就想到了因齐修玮而枉死的沈娘子母子,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些阴郁和沉凝。
齐修远对秦臻的形容举止格外敏感,很快就想明白了妻子情绪陡变的原因,他垂了垂眼帘,将心里因自己好‘兄弟’滋生的戾气尽数敛藏,面上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这回他会落到我们手里也是作恶太甚,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娘子可切莫有什么心理负担。”
秦臻被齐修远这么一提醒,脸上自然而然的就带出了几分嗔怒来,“在相公眼里我就是这么不晓事之人吗?为那样一个人渣伤神?他还没那么大的脸面!”想到自己相公因为自己一时不慎所遭受的苦楚和儿子小小年纪就要与他们夫妻分离的难过,秦臻心里就恨得牙痒痒,哪里还有心情去折腾什么没必要的心理负担。
“娘子能这样想就很好。”齐修远就怕自家宝贝娘子又因为一些没必要的事情过多伤怀,影响身体。
秦臻明白齐修远也是为她考量,因此并不见怪,她望着外面被绑缚鱼贯押走的黑衣人,紧锁蛾眉道:“相公,出了这样的事情恐怕我们回去的归期又要拉长了?也不知道念哥儿现在怎么样了?我也想念母亲和修述雯娘他们了。”
知道妻子有多思念家中亲人的齐修远眼中闪过歉意,他也想早点归家与亲人团聚,但他的理智却告诉他还不到时候……
“娘子,打蛇不死,遗患无穷——就是为了在灵水镇的家里人,我们也要好好的剁齐修玮一只爪子再离开。”最起码的也要让他知道什么叫投鼠忌器,不再像过往那样像条歇斯底里的疯狗一样抓着他们玩命噬咬。
齐修远强忍着歉疚对气色怏怏的妻子说:“你也知道,这一回即便齐修玮名声尽毁,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大的要紧,他是废了,可他身后还站着两座坚不可摧的大山呢。”
“是啊……坚不可摧!”秦臻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