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被老大夫这样变相的一噎,心里顿时大为光火,一个小小的凡人居然也敢跟他这个修者呛声,实在是有些不知死活。
齐修远瞅着岳父气得眼睛里直冒火的模样,连忙挺身而出打圆场,“还请云大夫不要见怪,我这岳父大人也不过是太担心自己的女儿了。”
老大夫哪怕脾气再怎么暴躁,也要给已有绿阶修为的镇守大人一份面子,因此他板着一张老脸说道:“尊夫人目前情况非常不错,等到二月后,我再过来给尊夫人检查。”说着就要背着自己的药箱子离开。
齐修远连忙让等在外面的赵管家奉上诊金,姓云的老大夫见此情形直接摆手道:“今天我可什么都没做,不需要这么多的诊金,直接派马车送我回去就好。”
齐修远见状连忙说:“若非您的帮忙,我们现在还在胡思乱想,这是您应得的,您可不能不收。”
老大夫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强迫他,因此板着一张脸道:“镇守大人,我行医数十年一直都秉持着一颗医者之心治病救人!该收的诊金,我不会推诿,不该收的,我也不会厚着脸皮,自打嘴巴的收下——你再这样磨叽下去,就别怪我下次不登你家的门了!”
齐修远见老大夫态度异常坚决,只能无奈作罢,但依然坚持的吧老大夫送到府门口,又趁着岳父不在当场的关口,频频向老大夫告罪——齐修远心里明白,这世上谁都能够得罪就是不能够得罪大夫,否则小命都可能难保。
云老大夫见齐修远不顾他的镇守之尊,不停的为他岳父的冒犯行止道歉,心里也是动容,“今天看在遵守大人您的面子上,我就不再多作计较了,只是你那岳父的嘴实在遭人嫌的很厉害,下次我过来可不想再看见他。”
齐修远见云老大夫主动提出下次还要过来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迭声许诺道:“还请您放心,我保证下回您过来的时候不会再看见我那不招您喜欢的岳父。”
齐修远脸上的表情很认真,对他而言岳父远没有妻子重要。
云老大夫很满意齐修远的态度,点点头钻进轿子里,拱手告辞。
把云老大夫送走后,齐修远回到和妻子两人的也卧房,秦父他们还没有离开,还在等齐修远回来。
秦父等人见齐修远过来,连忙围拢到他身边问老大夫后来又说了什么没有。
齐修远自然摇头。
秦父满脸不悦地道:“怎么说我们也是他本人衣食父母,居然对我们这么得不客气!”
“谁让你质疑他的医术呢,”秦母是唯一在场能说秦父的人,“这清波县可就这一个老大夫拿得出手,要是他真的跟你计较,不管咱们女儿了,那可怎生得好?”
“这大元朝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只要耐心寻访总能踅摸到比刚才那老头更厉害的!”秦父满脸的不服气。他对女婿说道:“修远啊,你好歹也是一镇之守,总不能被一个老头子辖制吧?”
齐修远也不是个喜欢低三下四求人的性格,不过现在就算是想再找别的大夫也来不及去了,因此他只能这样对自己的岳父说:“这世上好大夫确实不少,但愿意背井离乡的却不多。不过我们也的确需要一个常驻家中——毕竟家里现在老的老小的小——这样以后看病检查什么的也方便一些,还请阿爹放心,我会认真派人寻访的。”
秦父很满意女婿的态度,宽慰道:“这一时起的念头,要找个好的自然不容易,不过只要耐心点,总能找到个好的。”
——等到新的大夫过来,又靠在他们门下吃饭,他也就不需要再受这股窝囊气。
见自家大人已经定下了要找一位优秀大夫常驻家中的赵管家等人也十分的高兴,他们也是人,也要吃五谷杂粮过活,平日里因为舍不得钱,身上有些不舒服什么的也就硬捱了过去,哪里舍得看病抓药——如今家里有了自己的大夫,他们这些做仆役的自然也能够跟着受益。
于是事情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开了个头,接下来这等待得两个月秦臻只要是嗅到或者吃到点不如意的东西就会呕吐,到最后居然只能靠清水和粗饼为生——秦臻对此哭笑不得,她望着因为她疑似怀孕又搬回来的母亲说:“难道是上回我怀孕的时候吃那些粗饼吃多了,弄得现在只要怀孕就只能吃这个?”
秦母对女儿的说法大为心疼,连忙安慰道:“哪里就像你说得怎样,你只不过是这回孕期反应强烈了些,和只能吃穷人用的粗饼和清水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那沈娘子煲的汤你也喝得下几口不是吗?”
她的女儿既然能够三年抱俩,那自然就不是个没有福气的。
秦臻被母亲信誓旦旦的口吻逗得抿嘴直乐,有来上辈子的记忆,她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对女子能是否有福气十分看重。
不过,能够修炼的女子自然不在其中——毕竟能够在十万名女子中脱颖而出已经是她们最大的福气。
秦臻看着满脸紧张的母亲,心里忍不住就是一叹。
她知道秦母心里有两个最大的遗憾。
一个是她只生了秦臻这一个女儿,让丈夫家的香火断了根;一个是这唯一的女儿还没有继承丈夫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没有元核不能修炼。
若非兹事体大,秦臻做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