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远眯了眯眼睛,让那护卫首领进来。
护卫首领依次向齐修远和秦臻行礼又拱手唤了句洪先生,他在这齐家大宅也算是一号人物,虽然家主还没有明文宣布,但他已经知道这位洪先生往后必然也不可小窥——需要好好的结一段善缘了。
齐修远挑眉问那护卫首领找他何事。
护卫首领单膝下跪道:“您让属下监控的那位沈娘子刚才易着容抱着孩子拿着包袱企图悄然逃出府邸,被属下等人一举擒获!”
齐修远闻听此言朝妻子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地视线,“如果真的只是寻常妇人又怎么会易容?又怎么会时间恰好的在这个时候企图逃出府邸?”
“恰好在这个时间?”秦臻愣愣的重复。
齐修远边挥手让护卫首领退下,边长叹一声道:“从那位沈娘子仓促出逃的举动可以看出,她至少有一句话是真的,”他又瞟了瞟距离他不远处的那那位千山府洪神医,“洪先生,有道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眼下看来,你今日恐怕是要在这儿遇上一位老乡了。”
洪一针能够在年未满半百的年纪成功被人捧上神坛自然不是个傻子,他只是略一思索就恍然道:“大人的意思是……那对大人夫妇的恶贼人正是因为瞧见了在下,才会……”
“不错,看样子洪先生在千山府的名头确实是响当当的啊,只是不经意见了你一面就惊恐成这样,今天我还真要好好的感谢先生啊,若非先生无意间的敲山震虎,我也没办法说服我那倔强的娘子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洪先生的真本事,齐修远待他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亲厚起来。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洪一针见齐修远用颇为赞赏的眼光瞧着他,心里不由得美得鼻水冒泡,不过他也是个冷静的,连忙对齐修远拱手道:“大人您可别再夸奖在下了,在下再听下去都要挖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从刚才那位护卫首领的汇报来看,您应该是早就察觉到了那恶贼的不对劲,因此才会防范有加,使得自己中毒如此之轻吧?”
秦臻听到这话,面上忍不住就是一怔。
齐修远见此情形连忙咳嗽一声道:“哪里就有你说到那么夸张,不错,我是觉察到那沈娘子有些不对劲,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她又胆子对我们夫妇俩个下毒,至于你所说的中毒如此只轻,除了是因为我修为还算不错以外,还有就是我对汤品其实并不怎样喜爱,只是偶尔尝上一回。”
“那……那沈娘子送到镇守府的那些呢?”秦臻心里刚刚才冒出来的小疙瘩顿时就有了化开的迹象。只要是丈夫的解释合情合理她就愿意接受,否则她真没法接受丈夫因为怨恨她引狼入室而眼睁睁的看着坏人对她下毒而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她一定会崩溃的。
“为夫都分给镇守府的下属吃了,既然那废元丸只对修炼者有效,那么他们喝了应该没有大碍。”齐修远见妻子问他,连忙语速极快的解释道。
洪一针洪神医见状也在旁边帮腔道:“那废元丸里面的毒素虽然霸道,但是对普通人的健康却有着些许的促进作用——这都是我一一试验过的——只不过不能多用,否则容易损了阳寿。”
秦臻见他满脸诚恳生怕她不相信的模样心口忍不住就是一软,“哪个要你这样慌不迭的解释了,眼见着你只是稍微的中了一点毒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齐修远看着冲着他娇嗔的妻子,还真有几分女人心海底针的感觉。若非她用那双充满控诉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他至于紧张成这样吗?
为了避免妻子继续追着他胡搅蛮缠,齐修远连忙问洪一针解毒的方法,至于那沈娘子和那个不停照猫画虎的学他儿子行事的扬哥儿……他也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洪一针见自己未来的东主询问于他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齐修远听他说只要用六品以上的灵物做引,在配合世上的数百种珍贵药草搓成药丸连续服上半年就能够彻底拔出已经侵入元核内的毒素,而且对修者的修行还有些微的补益作用。
洪神医都这样说了,齐修远夫妇紧皱的·完全可以夹死蚊子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齐修远更是说:“这些日子以来那沈娘子可是把咱打尽,指不定岳父大人那边也中了毒,我这就带洪先生去秦府看看!”
秦臻虽然对自己那重男轻女的父亲并不怎么待见但也知道丈夫如此关心自己父亲也是给自己长脸是重视自己的表现,因此自然是起身相送,再没有洪神医刚才说那番‘防范有加,中毒如此之轻’的悲愤慌乱模样。
听说未来东家要带自己去给东家岳父检查的洪一针很是高兴,知道这是东家逐步信任自己的表现,因此二话不说的就站起身准备和齐修远过去。他如今已是神医,随意在树上削下来的枝桠都能够作针灸之用,就算两手空空也是无妨。
齐修远见妻子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身后,生怕自己把她抛弃的彷徨不安样,心里不由得暖烘烘的厉害,再没有了见妻子被洪神医把脉而胃里反酸了。他眼神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妻子,耐心地叮嘱她道:“不要冲动行事,就算是要审那个沈娘子和扬哥儿也要等我回来再说——知道吗?”
听齐修远这么一提,秦臻才霍然想起那曾经让她觉得酷肖极了儿子的扬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