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又怒了,“你果真负心,你看树上有个人!”
树上有个人?也是有毛病了,好端端的不去二楼烤火啥的,站在树上被风吹被雨淋耍酷吗?徐小白很不情愿的抬头,认真的看了看,擦,还真别说,这仔细一看,真有个人!
那人穿着亚麻色蓑衣,坐在一个被树叶遮住半边却又不是特别显眼的树枝上,很有钓鱼爱好者悠哉悠哉的风度。
这人谁啊?
脑子被门挤了,在树上耍酷?
还坐在树上,也不怕一个翻身,摔个半身不遂吗?
就算那人脑子没被门挤,喜欢独自一人拉风忧郁的坐在树上,可他有考虑过树下经过那些人的感受吗?别问为什么用他,女人的直觉!
万一哪天倒霉,被天上掉下了个大男人,砸死了咋办?真为路过的行人担忧,要是哪天上演了天降横祸,别怪她当初没提醒!
“看到了吗?好端端英俊潇洒的傅风,木工活不接了,每天都要站在那树上看你回来了没有。你倒好,还一脸不想见傅风的样子。你说说,你对得起傅风吗?”
翠花说完,长叹一声,“多好的一个男人啊,怎么就栽在你手里了?”这话翠花是低声呢喃的,奈何声音不小,被徐小白听到了。
合着傅风日日站在这棵望妻树上,等他心爱的女人回来啊?唔,刚才翠花说傅风木工活也不接了!这么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个傅风就是她要找的位列第四的美男子,以巧夺天工的木工活闻名天下!
怎么翠花不早说!还以为卖猪肉的那个傅风是钱顺水喜欢的人!还好没闹出什么乌龙,不然早就穿帮了。
徐小白捂着小心脏,问翠花:“我能让他栽在我手里,是我的本事。翠花姐你要是有本事,怎么不让傅风哥哥栽在你手里啊?”配上一个挑眉的动作,挑衅味十足。
翠花气的脸都红了,“你不要欺人太甚!哼,我先去煮肉!”说完,翠花哼哧哼哧的下了船,提前肉朝着大树旁的楼梯走去。不一会儿便上了二楼,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哎,翠花怎么这么不经打击的?这下翠花都给气走了,该如何跟傅风说话,还不被看穿?跟男人搭讪,简直是跟吃饭一样简单的事,但傅风跟钱顺水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万一傅风提起从前的事情,可怎么办呢?
其实也好办,秉承着哼哈二将的行事原则,打哈哈就带过去了。但唯一的前提是,她的脑子必须清醒,不能犯浑。
秦大帅见小妹还仰着脖子看树上的人,便道:“小妹,要不咱们走吧?”
徐小白摇摇头,“大哥,现在不能走,我有求于傅风。我只是担心,他不能接受我现在这个样子,不帮我的忙。”
若是此刻站在这里的,是真的钱顺水,说不定傅风二话没说就要跟钱顺水拜堂成亲了。但她是徐小白,御封的无忧郡主,三皇子潘朗的师爷,她身负重任,必须求得傅风的帮忙,不然木牛流马做不出来,特大木马也做不出来,救灾就更难了。
但她绝不可能跟傅风拜堂成亲的。或许翠花说得没错,在外人看来,她现在就是个白眼狼,三年里一次都没来看过傅风,实际这个跟徐小白没有一毛钱关系,因为在此之前,她压根不知道傅风的存在,也不知道傅风跟钱顺水有过一段纠葛。
如今她扮演着钱顺水的角色,三年前受了傅风一家的恩惠,不知何故走了。三年里,没有半点音讯。三年后,她来了,带着重大任务来求傅风。傅风不答应是人之常情,若是一口就答应,反而是奇怪无比。
想起来是这么一回事,但真要做起来,她却有点惶恐。她不善于处理感情这类的关系,尤其是代替钱顺水处理,万一处理的不好,发生点什么意外可咋整?
秦大帅看小妹的秀眉都快拧在一起了,一副沮丧又难以开口的模样,很是于心不忍便自告奋勇的说:“小妹,既然你不好意思说出口,那我帮你说吧。”
“别!”这种求人的事情,哪能让人代劳!更何况,傅风长了眼睛,不会认不出来在树下站了这么久的她,跟钱顺水长得一模一样。傅风肯定会认为负心的女人回来了,哪知道一句话都没说上,先让别的男人提了个任务。
秦大帅可以帮她很多事,唯独这一件不行。她长舒一口气,“大哥,你去看看翠花做什么好吃的。我想吃烤红薯了,你去帮我烤两个吧。这里没事,你大可放心。这个世界上能欺负我的人,只怕还没出生呢!”
秦大帅见小妹执意推脱,便应了下来,满怀心事的转身,上了楼梯。
徐小白扶额,该怎么开口?嗨,傅风!好久不见,你过得好吗?这个问话,未免太形式主义。且若是回答过得还好,接下来就得重新起个话头,费脑子的还是她!
若是回答过得不好,那就更糟了,她根本不可能弥补傅风受的那些伤害,过去的三年和未来的日子,她不会陪着傅风,去替他抚平伤口。至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真正的钱顺水,会不会来报答傅风的恩情,完全属于一个不可控的条件,不能指望。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的方式?
她听见树叶的沙沙声,抬头看见亚麻色蓑衣在移动,准确的说是穿着亚麻色蓑衣的傅风,解开蓑衣的带子,一边矫捷的爬下树,那蓑衣也随之落在地上。
啊,傅风他下来了,她挤出笑来,纵然感觉脸上的笑肌很僵硬,但好歹是职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