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门很低,柴房柴房,顾名思义,就是堆放柴火的地方。果真,柴房的后半部分,堆得满满当当都是柴火。穿着青衣,胡子拉碴的东门之杨,端坐一个小桌子前,桌子上铺满了笔墨纸砚,还有写好的稿子和正在誊写的稿子。
哎,这东门老爷还真是会来事,好生生的把一个俊俏少年折磨成了如此憔悴的模样,叫人看了真是忍不住想砍东门老爷几刀。
她原本想,自己这么个大活人,又穿的一身白衣服,应该是犹如一道明媚的阳光照进这阴暗潮湿的柴房,让不成人样的东门之杨应该欢呼她是女神。可她挺失落的,东门之杨的书生样,正认真的手指毛笔,一笔一划的抄写家训。
“咳咳,咳咳咳咳咳……”她假装咳个不停,把包子和包裹放在头顶,偷偷蹲在了柴房的门下。嘿嘿,捉弄他一下才好玩。
果不其然,东门之杨放下毛笔,又将一个石头压好了那些纸,才拨开头发,走到柴房门前查看。
“嘿!”徐小白猛地站起来,头磕到了东门之杨的鼻子。说时迟那时快,东门之杨可怜的鼻子喷出鼻血,捂都捂不住。
“嘿嘿,东门兄,没想到是我吧?”
徐小白满以为会看到一个惊讶的脸,其实她以为的也没错,只是东门之杨除了惊讶,还有惊吓,连带着喷出的鼻血,也算是惊恐了一番。
她赶忙放下小包裹和包着包子的牛皮纸袋,将衣服撕了一小块,“快把头仰着,不然的话,鼻血会一直留着,止都止不住的。”
东门之杨照做,反正连那么离谱又丢人的小短剧都演了,这会儿再在乎什么面子纯属瞎掰。他的鼻子周围全是红红的血,略带呆萌的表情问:“你撕衣服干啥?”
“额?我撕衣服干嘛?当然是给你包扎啊。”说完,她尴尬的发现,鼻子根本没法包扎,只要等鼻血不流了就好。“我一时心急……没事没事,衣服破了也没关系的。”
“哈哈,你傻了。”东门之杨哈哈大笑,原本被关在柴房的郁闷感一扫而空。
徐小白白了他一眼,“喂,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你竟然说我傻!还想不想吃包子了?还想不想有礼物啊?哼,真是白费我跑一趟!”
她双手合抱,背对着他,又从鼻子里哼了一哼。
“你说你特意来感谢我的?算你有良心,我都快饿死了,赶紧把包子拿给我吃啊。”
“知道了,就知道你饿。”她细心的解开牛皮纸,将所有包子递给他,“慢慢吃吧,这包子不错,还是刚出锅的呢。”
“好。”东门之杨吃的欢快,但心里却不是个滋味。他从来没有邀功的意思,也不指望她能特意来感谢,不可否认,内心最深处,还是希望她是一个感恩图报的人,不然在里牺牲形象的表演就算是浪费了。
可她越是这样善解人意,他越会害怕,某一天他会后悔,曾经错过了一个天底下再也找不到的好女孩了。想到如此忧伤的可能,他大口咬了口包子。
徐小白没放过他的任何一个举动,屋里个亲,为什么美男们吃东西都是如此好看呢?她吃包子的时候,是觉得包子好吃来着,可看着东门之杨吃,好像这包子是绝世美味,唔,搞得她也很想再吃一个了。
“你吃一个吧。”东门之杨笑嘻巫尤进她嘴里,“同甘共苦,包子也分你一半,算你有良心。”
话是这么说,可东门之杨还是心存怀疑,难道她安排了眼线在东门府里?这不太可能,她消失三年,才来不久,不可能有那么深的心机。那她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呢?
这么说,在她心里,他还是有些分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