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等立即明白,这聪明反被聪明误,才是无忧郡主要说的话哩。 在皇帝的眼皮底下,说出这样的话,无异于摸老虎的屁股。这无忧郡主不仅要摸老虎的屁股,还妄图抢下老虎嘴里的猎物,真当是不要命了。
众人皆微微低头,静观其变。
皇帝很愤怒,一个普通男人若是被人说成那样,只怕早已发火。且皇帝并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是统领西川国的一代君主,在这么多重臣面前无忧竟敢说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显然,无忧还不明白一个皇帝的职权有多大。
脸上的愤怒被掩饰去几分,皇帝阴鸷的目光盯着徐小白问:“你说朕聪明反被聪明误?无忧,你胆子倒是挺肥啊。”
“哪里哪里?无忧的胆子比老鼠的胆子还要小一些,胆子哪里肥呢?皇上,臣女的一切都是皇帝御赐的,又怎会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惹事呢?只是爹爹从小教育无忧,人呐,得有原则,看到的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既不能冤枉了好人,也不能放过了坏人。适才在马车上,臣女虽然不是特别清醒,却听到那声音不像淑妃如此婉柔,所以臣女相信定是另有其人。”
说出口的这番话,是徐小白忍着头疼,想出来的。这话里,替淑妃求了情,也给她自己留了后路。她只是以猜测的感觉去凭断淑妃不会做那样的事情,除非淑妃吃饱了撑的,实在是不愿意活了,才会去刺杀皇帝,可谓是自寻死路。
偏偏就在淑妃或许想自寻死路的时候,好巧不巧的是,她正好就在马车外。
更加好巧不巧的是,她恰好听到了那些话。虽然她也无法十分肯定淑妃做不出刺杀皇帝的事情,因为随便脑补一个剧情,万一淑妃一直隐忍就是想刺杀皇帝,也是可能的。那她此时替淑妃求情,无异于是充当了淑妃帮凶的角色。到时候,事情败露,只怕淑妃连带着她也难逃一死。
所以她才强调了一下“臣女虽然不是特别清醒”,言外之意便是皇帝您得明白呀,万一淑妃真的要是干出那等子事情来,她堂堂无忧郡主,也是因着受惊过度,才会开口求情的。到时候就算皇帝想以连带责任处置她,她也可以以此为由,去替自己辩解。
后路是有的,但这求情过于危险,连淑妃的亲生父亲西川国的宰相爷都跪在地上,她竟带着伤缠着绷带就这样晕乎乎的替淑妃求情,可谓是下了血本想与淑妃结交。如果这次成功救出淑妃,那她就可以多了一份筹码去救锦逸。因而,这委实危险的求情,她没有畏畏缩缩,而是大胆的做了。
皇帝的脸可谓是阴影不定,一双黑眸在徐小白和淑妃脸上徘徊,“无忧,那时候马都快压到你身上了,你还有心思去听马车里的女声是不是淑妃的声音?莫不是这起群马暴乱的事情就是你一手挑起的?”
擦,这下罪名大了!徐小白脑子再不济,也想明白了,若是这么一大个屎盆子扣在她身上,那她就是跳进黄浦江都洗不清了。怎么皇帝的思维就这么怪异?不是淑妃刺杀他,就能是她无忧郡主蓄意引起暴乱?
这皇帝莫不是有重度被迫害妄想症加毫无逻辑条理胡乱编排人罪名的病?看来,病得很是不轻,得治!
她以一种极为喜感的方式下跪,先是双腿同时弯曲,扑通一下跪着了。双手因被绷带缠住,上身也全是绷带,根本无法弯下去磕头。
所以她头往左边摆了三下,“皇上,臣女对西川国的热爱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对皇上的崇拜,更是赤条诚心,可昭日月啊。皇上,你说臣女糊涂不要紧,可臣女替那一群受伤的马不值得啊。试问,像我这样头脑简单四肢也不发达的小白,怎么可能想出那么高深的计谋?怎么可能会让一群马上演那样一场好戏?皇上,你完全是高看了无忧。想到辜负了皇上对无忧的期望,无忧就恨不得能指挥群马,给皇上来了万马奔腾的表演啊。”
啪啪啪,徐小白说完话,便听到脑海里一个个细胞英勇献身的声音。唔,每次遇到皇上,都要死掉好多脑细胞,该回去补补才是。
好能讲的无忧郡主!众大臣纷纷在心里认定,西川国第一辩手的称号,送给无忧郡主,她是当之无愧的!
潘朗知道她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自她苏醒问的第一句话,“淑妃娘娘怎么样了?”他就知道那天他提醒她,若是想救锦逸,可以把淑妃当成一个突破口。为了救下淑妃,她可真是拼了。但愿,能如她愿。
秦大帅一直看着徐小白,她伤的不算轻,竟忍着疼替淑妃求情。开始还好,只是动动嘴,现在直接跪在地上,该不会再造成什么伤痛吧?
真搞不明白他小妹为何要去趟这趟浑水,好好回去休息不好吗?皇室的事情多么复杂啊,何必再去临门插一脚?但其余的便是心疼,连他小妹都无法护得周全,他自觉地他这个大哥当的非常失败。
整个帐篷里,最忐忑不安的莫过于徐小白了。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不继续说下去,把淑妃救下,她肯定也无法安全脱身。
被晾在一旁的皇后,很会找时机的来刷存在感,“无忧郡主,本宫问你一句,淑妃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伤成这样还过来求情?莫不是你们原本就蛇鼠一窝,同流合污啊?”
徐小白低头呢喃,“皇后太看得起无忧了,无忧只在御花园见过淑妃一次,何来的好处?若说好处,也是有的。俗话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无忧恰好喜欢淑妃这样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