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秦楚凑近,低声问,前面的郎情妾意是不是她们眼花了?
“锦瑟……”身后的人软语轻音。一身素锦浅青边的直裾,温雅文气。双手大袖直垂,与一袭浅紫的襦裙百褶绫罗相宜相衬,覆在女子腰间的手细长而白皙,“我要走了。”
“你……”被抱住的女子欲转身回头,但身后的人把环住身前女子的手收紧。头从颈间穿过,埋入女子项间。把女子整个人圈入怀中,使她无法回望。
“对不起……”浅声呢喃,如泣如诉,如风中扬起的桃瓣,带着清浅别离的忧伤。
“必须、要走?”滴泪如雨,吐字如扣,女子哽咽而泣,却不曾阻止别离的去留。
“嗯……”低应一声,身后的人在女子颈间轻蹭,似是眷恋此刻的美好。
“为什么……”女子咬着唇,强忍悲伤。
“我不能……”身后之人欲言又止。
“我不在乎。”女子摇头,手紧紧地扣住那锁在自己腰间的手。
“对不起……”
两人面容,不远处的三人,仅能看清那浅紫襦裙的女子,那女子身后的人,似乎隔着一层她们看不见的面具,即使距离足够近,却依旧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秦楚眼中绿光闪过,并无异样,但不远处的声音清晰可闻,可似乎那对伤心别离的人,并没有发现她们。还是这对小情人太过心无旁鹜,眼里只有对方,所以她们这几只体型巨大的生物都已经被忽略了?
“你可会来接我?”
“嗯……”身后的人抬手,接下一片花瓣。纤指捻起,握起怀中的手放入女子掌心,轻轻的屈起。那片花瓣,染上了女子的温香,托着思念,化在掌心。
素白浅青边的直裾,身影淡去,最后只剩下浅紫的孤独,留在飘落的花雨里。浅紫的身影跪倒在地,摊开手掌,那带着温度的花瓣随风,回归至它本该的轨迹。
未从眼角流淌下的泪水,却湿透了整颗心。风扬过,花雨满天,是树满载的思念,还是离人泪?
秦楚揉揉眼睛,不敢相信消失淡去的身影。她的眼睛没有看出异样,但是眼前的事物,分明不是常物。
突然马匹嘶鸣,惊声阵阵。
周围花瓣四散,树影弥蒙,影像骤然支离破碎,山塌地陷的摇晃惊得三人色变。
“你想去哪?”秦楚扯住要迈步出走的靳苂。
“前面那姑娘……”靳苂一脸焦急,那里的树那么多,万一有事怎么办?
“你自身难保!”秦楚大吼一声,心中大骂靳苂这没开窍的东西。
“不好!”秦楚三人所在之地,突然下陷。
“啊……”秦楚所站之地失去支撑,一个不稳便往地下无边的黑暗中直坠。
“小心!”谏箾轻功卓绝,闪避周围塌陷的地形还算游刃有余。见靳苂想伸手去拉秦楚,谏箾一个蹬步,拉住靳苂。
“秦楚……”靳苂直直地看着秦楚往下落。
“为什么不让我救她!”一向温吞水一样的靳苂眼睛刹红朝着谏箾怒吼,“那是生命!你可以视人命如草芥,但,我不能!不能!”
谏箾咬唇,也不与靳苂争辩,依旧紧护着靳苂,小心地避开一块一块塌陷的地壳。
四周的桃林消失无踪,周围一片荒野,只有地面还在塌陷。靳苂的不配合,使得谏箾的工作负担有所增加,避开坠落的石块,塌陷的巨石,开始力不从心起来。此时,她才刚着地,脚下的地面便开始向下滑去。谏箾一个蹬腿,使出了十成的力道往上越,奈何塌陷的泥土松软,一使力,便整个地散了开来。
“放手!”靳苂一声大喝。
谏箾看了一眼靳苂,也不作多想,一手想上托力,利用方才往上的蹬力惯性,一咬牙,便把靳苂推上了还未塌陷的土地。
“谏箾……”靳苂一声嘶吼。换来的却是之后,轰隆倒塌的声音作为回应。
坠落的漂浮,身后是无边的黑暗,一点一点的正在和光亮远离。她会没事吧?眼睛缓缓闭合。黑暗!本该就是她该走往之地,只是,如今到来得早一些罢了。
“谏箾姑娘……”
是谁在耳边叫唤她的名字,又是谁,会叫唤她的名与姓?
“还不醒?”
这又是谁的声音,这么让人讨厌!
“看来只有出绝招了!”
“你想干什么!”
是谁?
“我要撕开她的脸,老娘一直不信她脸上的什么胎记!”
“没有什么信不信的,她的样子没什么不好。”
是谁?冰冷的手指,带着让她安心又熟悉,似药非药的气息……
“谏箾姑娘……”视线有些模糊,眼前的人是谁?谏箾缓缓的睁开双眼,却看不清面前的人。
“嘿嘿,醒啦,就只有你困在梦境里面出不来了。”一声阴阳怪气的侃谈。
谏箾闻言,虽未曾完全清醒,却不由皱起眉头。
“嘿嘿,会皱眉了……”
“喂!你不能恩将仇报啊!”秦楚一个闪身,躲过谏箾突然放出的暗器。幸好还没有什么力气,否则老娘就要挨钉子了。秦楚拍拍小胸脯。
“没事了……”扶起地上的谏箾,靳苂小心翼翼地喂了口水。
谏箾转过视线,迷蒙的眼睛终于聚焦看清抱她在怀里的人,头脑也开始慢慢清晰明了起来。
“你差点就在梦境里面出不来了。”秦楚弓下腰。幸灾乐祸地朝着谏箾咧嘴笑。似乎在说,快感谢我吧,否则你就要在梦里睡死。
“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