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时流出的眼泪冰冷冰冷,直到良久之后才开始慢慢变得温热,与此同时言如意感觉心湖中那块已经凝结了近四十年的寒冰在开裂融化,纵然因为泪水太多以至于有些鼻塞,但此时却是她自记事以来呼吸最为畅快的时刻。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恍若顿悟般忽然对一直深深恨着的萨木兰有了几分理解。
直到言无心确切的死讯传回这消息本就是由她带回去的,萨木兰依然坚信言无心至死都深爱着她!至于言如意费劲千辛万苦搜集起的揭露证据她既不看更不信,她同样坚信这是女儿对她做出的最恶毒报复。
许久之后叶易安才松开言如意,并一言未发的陪她在如茵的草地上走了许久,直到心情彻底平复。
当气氛到了合适开口说话时,叶易安没再提萨木兰,而是问了一个言如意之前语焉不详的i,“十四岁那年你离家出走后去了哪里?”
“无处可去,所幸我很快就遇到了师父”
“安禄山?”
言如意摇摇头,叶易安似乎对此并不意外,顿了片刻后又道:“是在洛阳城外介福观中最后出现的那个人?”
当日还是魔门木萨的言如意曾与骆锦绣密会于介福观,结果却遭到早已成为魔门俘虏的大批神通道人伏击,是以骆两人的随身护卫尽数战死,两人自己也一度处于濒死的边缘。
但最终那个坚不可摧的道门上古法阵却被一个人轻易破去,多达百余人的神通道人更无一幸免。那夜这是言如意唯一出现的援兵,却如惊鸿来去连面都没露。
言如意猛然停住脚步,侧身看向叶易安的眼神锋锐毕露,但很快她就收回了目光人也继续向前漫步,“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这是默认,也是拒绝,因为她丝毫没有要说明那人身份的意思。
叶易安笑了笑,换过另一个话题,“前几天被什么事耽搁了?”
“安禄山动身离开长安了,登基大典也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他很快就会在洛阳登基称帝”
这个消息的确让人心生意外。大唐虽然在建国之初就立有三都,但实际上除了周武革命的武则天之外,所有皇帝都是常住西京,长安对于大唐的象征意义不言而喻。
作为一个篡逆者,安胡儿攻破这座当世最伟大的黄金之城后即便不在此开国,也该多停留些时日才正常,这样做可不仅仅只是为了享受荣光,更是出于现实的政治军事斗争需要。
他怎么会走得这么急?沉吟了一会儿后,叶易安“哧”的一声哂笑,“已是嘴边上的肉迟一些又何妨,非要把吃相显得如此难看。安胡儿太心急了,他这一急其攻破长安所能产生的震慑效果至少也要减上一成”
“安禄山能成就今日局面就绝不会像你想的这么笨,他是不急不行”
“噢?”
言如意嘴角翘起一道弯弯的弧线,双眼也亮晶晶的,“因为他的眼睛瞎了”
“什么?”光,更是出于现实的政治军事斗争需要。
他怎么会走得这么急?沉吟了一会儿后,叶易安“哧”的一声哂笑,“已是嘴边上的肉迟一些又何妨,非要把吃相显得如此难看。安胡儿太心急了,他这一急其攻破长安所能产生的震慑效果至少也要减上一成”
“安禄山能成就今日局面就绝不会像你想的这么笨,他是不急不行”
“噢?”
言如意嘴角翘起一道弯弯的弧线,双眼也亮晶晶的,“因为他的眼睛瞎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