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扎金‘花’一日不死,如意‘女’就永不会知道妖‘门’与我圣‘门’的底细。反之只要杀了她,如意‘女’便会自然获得《太‘阴’真经》的传承,到那时我圣‘门’历六百年积累下的妖‘门’秘辛底细、各种神器就都可以用了,叶易安你不是想灭道妖嘛,杀了娜扎金‘花’让如意‘女’的木萨实至名归,道妖的覆灭必将指日可待”
杀?
还是不杀?
叶易安依然在长考中没有答案,但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老太监的话字字句句似乎都说到了他心坎里,都在为他答应此事准备最好的借口。
老太监还在不停的说,“你以为形同天劫的问心禁锢很容易解吗?要治好你的伤势,我至少也得赔上百年修行,难倒我百年修行还换不来一个‘妇’人的‘性’命?当年如意‘女’为给你报仇不惜亲手割了言无意的脑袋,这是何等的情深意重q天你就不能为她搬一回绊脚石?叶易安,如意‘女’屡次在我面前赞你行事刚毅果决,行不行一言而决,磨蹭个什么?”
叶易安并没有受老太监的言辞之‘激’,自顾自在正殿内来回踱步思量,老太监该说的都说了,见催‘激’无用也就不再多嘴,只是一双眼睛紧盯着他,焦急等待最后的答案。
足足半顿饭功夫后叶易安总算停止踱步,看着满眼希冀的老太监,“刚才这些话你跟言如意都说过吧?”
“自然”
“她同意杀娜扎金‘花’了?”
老太监脸上涌出怒‘色’,极不耐烦道:“她若是答应了我又何须赔上百年修行来找你?”
“这就是了”,叶易安嘴角浅浅绽出一个笑容,“我跟言如意之间若只是利益之‘交’的话必定早就答应你了,可惜……我们不是h然有这么多可杀娜扎金‘花’的理由而不杀,言如意必定也有她的理由。她不肯做的事情我却做了,以后还怎么相见?”
“你不答应?”,老太监明显有些气急败坏,“别忘了你的伤!”
“多谢提醒,不送!”,叶易安说完见老太监依旧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索‘性’自己迈步出了神庙。
虽然从老太监的角度看去他的身姿极为洒脱,但其内心中的苦涩却是难以言表,普天之下修炼《蛹蝶秘法》的就只有两人,他若不肯出手还能找谁去?
叶易安心中茫然无解。
刚走出神庙,外面顿时呼啦啦跪了一地,都是左近闻讯赶来的百姓,亲眼目睹到他这个“活神仙”,这些质朴乡农们的‘激’动很难用语言形容,这从他们带来各自带来的瓜果吃食上就可见一斑。
勉强敷衍着应付完这些热情过度的乡农们后,叶易安径直回到内城,直到在自己有严密防护的屋中坐定,叶易安才算彻底放松下来。从上次到刚才,每与那老太监独处时不管他外表看来多正常从容,心里总是隐隐有一种芒刺在背的紧张。
不能破解掉问心禁锢就无法使用丹力术法,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修行者帮忙的话甚至连失落之城都出不了,叶易安遂也就只能困居内城一边通过信息传报了解外部战况,一边冥思苦想化解禁锢的办法。
他这边一时还没有头绪,人间世中联军却是越打越顺。面对言如意放弃真一观而以整个江南为战场的战法,人力本就处于劣势又心疼祖业的道‘门’实是进退两难。
万般无奈之下,道‘门’曾组织过数次反击,意图在特定地点以集中打分散的方式采取小口但快速的方式蚕食联军战力,但联军明显是早已得到指点,每一个分散的小队中都有放出极远的哨探,道‘门’一来立即呼啸而散,绝不恋战。
道‘门’又不能分兵驻守那些道观,待他们一走联军小队去而复还,该杀则杀,该烧则烧,一点都不耽搁。
归根结底,联军的表现就是绝不与神通道人们缠斗,甚至碰面都不愿意,只是执着于一举推平道‘门’在江南的组织根基,将遍布于各道州县的敕建道观尽数推平。
神通道人们四处奔走,战果却乏善可陈,心中的愤怒焦躁可想而知,于是行动中的漏‘洞’自然的多了起来。就在这时,言如意亲自布局围点打援,以江南西道吴州州观为‘诱’饵,集结绝对优势兵力将匆匆来援的一整支神通道人队伍杀的干干净净。
多达八百余人的神通道人在吴州城外被全歼,消息传回真一观若水院内举座失声。对于如今的道‘门’而言这个损失真是大的很了,更为难的是它也宣告道‘门’的此次反制部署彻底失败,而后面该怎么做谁也心中无底。
首位坐着的玄苦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堂中那些满脸苦‘色’的高道后一言未发退回内室,在座的玄字辈高道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一番后自顾自散去,谁都没有了说话的心情。
玄‘玉’起身时若水院正堂已无一人,她犹豫了几番后最终还是穿过屏风去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