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境况比我想的要好的多,我心中一阵欢喜,在密不通路的树丛中几个窜梭就站在师父屋外,就在这瞬间我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霎时从头到脚如遇寒冬冰雪一样整个人变的冰凉,依源识所探,我能看到师父恬静安适的睡容,但我为什么感觉不到半点儿修元者的元息?
几块木板拼接而成的木‘门’里飘逸出刈草的气味,这种驱蚊虫的草摆在师父屋中干什么?修元者岂会被什么蚊虫近身?
简陋的木‘门’并没有任何‘门’栓‘门’锁之类的东西,我轻推一下,‘门’就顺手而开,心中怀着强烈的不安,我一步步走到师父身边,元息颇为放肆的散漫开来,师父却没有任何的警觉。
我手微颤着想要去搭上师父‘露’在薄被之外的手腕察看她体内情况,却几次伸出几次收回,最终我无力的靠‘床’坐倒在地上,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没什么,这也没什么,只要我额前的两种源力能调和了,要帮师父恢复元修也不是什么难事,师父她只是元修被废了,要补救也不难,一点儿都不难……我把其他一些更加让我感到不安的征兆拼命驱除出脑中,一遍遍重复自己强要承认的事,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身边的一丝异动惊动了我,我猛然惊醒,慌忙起身后撤,心中暗骂,我这是怎么了?以往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也绝不可能在这种并不安适的环境下睡着,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额前忽然莫名其妙的刺痛一下,我后撤支撑身体的右‘腿’竟然一软,整个人扑通一声很狼狈的坐倒在地上。
“呵呵,”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声传来,我抬头,看到师父已经坐起在‘床’边,披散的长发洒在两肩,在我记忆中依旧明晰的容貌显得清瘦了许多,曾今的一丝年少轻脱也完全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成熟的素淡,轻翘的嘴边挂着笑意,却看不出其中的欢快,只有一种慈和亲切。
“茉儿?果然长大了不少,五岁能长成你这幅身书的,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你一个了。”
我蠕动两下嘴‘唇’说不出话来,师父又笑着说:“我的元脉虽然被毁了,但他毁不了我的源识,你的元息师父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我只感到脑中一阵嗡鸣---果然是这样,尽管我先前拼命的排斥这种想法,但事实终归是事实,师父的元脉被毁了,这不仅意味着师父无法再修元,更意味着师父的身体也会变的病弱,比普通人还要差上很多,元脉要毁容易,要复则比登天还难,即使我现在源力还在,也未必能帮师父治好,我感到心中发颤,怪不得卓‘浪’当初会说“于事无补”!
师父她不是地煞族族长的孙‘女’吗?怎么会、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仰头定定的看着师父,眼角感到温热的液体涌出然后顺着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