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月月的眼里已经冒出了隐忍的泪,即使张旭从未爱过她,但她确是真心爱着他的,那么义无返顾。
我听见月月的声音继续响起:“嫁给他是一辈子守活寡,但是不结婚,就意味着要打掉这个孩子,我舍不得,所以我想了想,发现我只能离开这儿。”
我又往咖啡里加了两勺糖,问她:“那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我想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好好带大他。”
“不管你爸妈了吗?”
“我是孤儿,没有爸妈。”
“为什么不找张旭好好谈谈呢?”
“即使谈了,结果也不会改变。”
“那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要走了吗?”
“算是吧。我知道你和陆柏尧不可能了,但张旭他是真的爱你,我愿意退出,成全你们,只要他幸福,我……”月月的声音顿了顿,“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他能觉得幸福。”
“我打电话给张旭,让他接你回家。他是孩子的爸爸,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我想要从包里拿出手机,却被月月拦下了,“不要告诉他,今天我来找你,只是希望你能再给张旭一个机会,你们可以尝试着重新开始,毕竟在整件事中,他是无辜的。”
曾几何时,我们处于情敌的位置,因为一个男人争锋相对、势不两立,何曾能想到有一天,两人竟然会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天。
谈话期间,月月好几次恳求我,希望我能再给张旭一个机会,给予我和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在感情面前,付出越多的人,注定是爱的卑微的那一个。月月之于张旭是如此,张旭之于我是如此,而我和陆柏尧呢,谁是爱的卑微的那一个?
但即使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不会再有意义了,因为我和陆柏尧,已经分开了。
跟月月谈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站起身子跟她告别,正想开口,觉得嗓子口犯上一股恶心劲儿,跟月月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连忙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终于到了洗手间,我整个人趴在洗手台上,惨白着一张脸,恶心得想吐,但除了肚子里冒了点酸水出来外,什么都吐不出来。
月月一路跟到了洗手间,轻轻拍着我的背,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洗了把脸,朝她摆了摆手:“没事,这几天都这样,可能吃坏什么东西了吧。”
月月疑惑地问我:“这几天都这样?”
“恩。”我点了点头。
她突然问道:“夏槿,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
不会吧?!
我被月月问得一下子整个人都懵了:“我……怀孕?”
你他妈的是在逗我吗?
这几天虽然一直泛着恶心劲儿吧,但我从来没把这回事跟怀孕联系到一起。话说起来,这个月的大姨妈真的已经延迟好久没来搭理我了,只是我跟陆柏尧都分开了,现在还来这么一出,真是oa!
我无比震惊地看着月月,期待她说一句可能是她想多了,但没想到她对着我说:“我是当护士的,虽然不能说百分百的把握,但也不会没凭据就说这话,你最好还是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最后跟月月分开之后,我感觉整个人的头顶上就像笼罩着一层厚厚的乌云,电闪雷鸣……
虽然之前有过一次假怀孕的经历,但那时候毕竟还是和陆柏尧呆一块的时候呢,现在我要是真整怀孕了该怎么办?
像言情那样,一个人偷偷把孩子生下来,然后多年之后带着孩子跟陆柏尧重逢,陆柏尧看着缩小版的小陆,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说“我们结婚吧”?
不是吧,虽说人生自古谁无死,但怎么这么快就到我去死了呢!
我整个人完全属于懵住的状态,等逐渐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医院的方向赶。
找地方挂号、在病房门口排队,这一系列的过程之中,我的心一直“砰砰”地跳着,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怀孕了,心里就已经冒出了两个小人,在争吵着到底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23号,夏槿!”
叫到我的号码的时候,我一掌把两个小人“pia”灭,然后整了整衣衫走了进去。
看诊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手上写着各种我看不懂的蚂蚁字。医生在各种详细地轮番问候了我的祖宗十八代后,又给我实施了一系列我完全叫不出名字的检查。虽然我跟检查仪器这玩意儿不是第一次见面,但始终停留在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的交往阶段。
最后,在我被上上下下折腾了一番后,这位中年医生大妈告诉我:“你怀孕了!”
我整个人咆哮地都快赶上马景涛了:“啊?医生你确定没有诊断错吗?你确定我不是吃坏东西而是怀孕了吗?”
医生大妈一脸看白痴的样看着我,然后给了我一个三百六十度超高难度旋转的白眼。
我抓着她的衣角,心存侥幸地问道:“要不您把那些仪器再给我挨个儿试一遍?确定我是不是真怀孕了?”
最后,我直接被医生大妈无情地扔了出门,然后听见她的大嗓门一喊:“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