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玄通,停手,带陆兄来圭峰山凌云峰!”王重阳的声音,自那全真派内远远的传了过来,声音悠长,清晰入耳。
圭峰山上,瀑布巨石突兀,环绕而成一潭,潭水清可见底,细石如鳞,历历可数。瀑布下游水势平缓,形成一湖。湖面波平如镜,湖周青山似屏,这也算是终南山上的一处雅景。
刘成带着王重阳口中那姓陆之人,来到了这林云风上,只见王重阳坐在一棋台前,好似一驾鹤仙人般,飘然出尘。
“陆兄来王某这荒山僻野,所为何事呢?”捋了捋长须,王重阳笑着问道。
那怪人笑了笑,也不回话,缓缓的坐到了王重阳的对面。
“江湖之中传言,华山论魁首,五绝凌天下,王兄如今可谓是那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了。陆某此来,只是为了借阅那演山先生所著之九yin真经罢了。”
好似早有所料一般,王重阳脸se都没变一下,戏谑的笑道:“九yin真经乃是江湖之中,人人yu得之物,陆兄就这么肯定,王某会将之借阅于你?”
“陆某本就没想过要这般轻而易举,便得那九yin。论武功,王兄已是天下绝顶之人,在下亦无把握。所以此次陆某准备与王兄文比,陆某若是侥幸取胜,还请王兄将那九yin借我一借,如何?”
“陆兄可是连那紫阳先生都能辨个输赢之人,如今却又来欺于我王某人了吗?”王重阳笑看着那陆姓之人,一脸戏谑的盯着他,好似在说,我若不比,你待如何?
“这个……”那姓陆之人有些踌躇,想了想后,拱手说道:“若是王兄实在不愿,陆某告辞便是。”
“哈哈哈哈……”王重阳仰天大笑着,开口说道:“王某已是那将死之人,又有何事不能。能与这当世理家大贤品茶论道,王某之幸也,只是希望陆兄别用那太极无极的话题来谈,角度不同,王某可不指望自己在那太极理论上,能胜过紫阳先生。”
刘成和林萦玉静立于一旁,不言不语的听着这二人的对话,有些大概的猜到这眼前之人,乃是何人了。
“原来是他,难怪能使那太极之道。”刘成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那紫阳先生,名为朱熹,甚至一度被那理家之人尊称为朱子,圣人。而眼前这人既然与其论过道,还是那太极无极的话题,听王重阳的话,其好似还胜过那朱熹。
“夫君,那人乃是何人,看样子,师尊和你好似都认识他一般。”林萦玉俏眉微皱,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刘成,缓缓的问道。
刘成笑着回道:“当世之上,能与那朱子论道,还能得胜者,恐仅有那心学大家陆子的四兄梭山居士陆九韶了。”
林萦玉听到此话,眉头反倒皱的更紧了,怎么想也想不到,理学是什么?心学是什么?那朱子是谁?那陆子又是谁?梭山居士陆九韶又有何名气?
看着身旁的丽人,眉间重重的疑云,刘成缓缓的伸手抚了抚其额头,将那微皱而起的云状纹路缓缓的抹平后,笑着说道:“这些,待往后为夫慢慢教你,你只需知道,此人在那儒家理学之中,乃是一方大能便是。”
“夫君,萦玉是不是很没用啊。”听到刘成的话,林萦玉不断没有开心起来,反而更为失落,低头细声的说道。
“这话从何谈起?为夫的萦玉又怎么会没用呢?”
“萦玉会点武功,可是至今为止,遇到的人,好似都比萦玉的武功要高出许多。不会煮饭,不会洗衣,不会女红,甚至连这儒家到底是什么东西,萦玉都不明白。”林萦玉越说,心情就越是低落,好似她已成了个一无是处的花瓶一般。
“这世上,不会洗衣煮饭女红的女子多了去了,也没见有人说她们没用?而且我们这些年所遇之人,都是当世绝顶之人,往后就算萦玉你想遇到都很难了。至于那儒家,普天之下,又有几个女子敢说儒家学说通了几分?”刘成笑看着林萦玉劝导似的说完,又缓缓的笑着说道:“何况,萦玉会伺候为夫就够了,又需要会那么多干嘛?”
林萦玉听到刘成的劝解,撇着脑袋想了想后,缓缓的问道:“夫君准备何时去那华山?”
“你问这个干嘛?好了,好了,别皱眉头了,再皱就老了。如果无事,三月后去。先听师尊与此人论道,这应该是当世之上,最顶尖的一次论道了,错过了,就真的可惜了。”刘成笑着捏了捏林萦玉的俏脸,抚了抚其皱了多时的眉头,便转头看向了王陆二人。
他没看到,就在其转头之际,身旁的林萦玉捏了捏粉拳,好似坚定下来了什么心思一般。
刘成静静的看着前方的二人,这两位,一个是道家宗师,一个是理学大家,这两个人要谈论的东西,无论是什么,对于自己往后的境界提升,都是大有卑益。
只见那陆九韶想了想后,随口便说道:“久闻王兄先天功大名,今i我们便谈那先天一气。”
“喔?”王重阳疑惑了一下后,颔首笑看着陆九韶,一脸古怪的道:“看来陆兄这是算定了王某人会答应,早已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王某人自己钻进去了。”
陆九韶脸稍稍红了些许,瞬间便恢复了过来,口中说道:“如果王兄不愿,我们换个便是,换个便是。”
“罢了罢了,在这先天一气上,我王重阳都不能胜的话,其他的学说更是别想同你这理学大师相谈了。”随意的摆了摆手,王重阳笑着说完,对着刘成和林萦玉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