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明媚,景色宜人,一间装潢不错的咖啡厅里,两个女人端坐对面,却不约而同的转头望着窗户外边的风景,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楚婷……”
“暖……”
两个多年不见的女人,终于开口,可喊了一句,互看一眼,说了句:“你先说!”
“你先说!”
然后,两人再次转头望着窗外,一致沉默。
后来,还是宁楚婷打破沉默,毕竟,要求见面的是她。
“暖,我想问你当年的事儿。”
“嗯。”夏暖指尖冰凉,捧紧手中的咖啡杯,试图取暖。
“你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夏细语?”
“夏细语?谁啊?”夏暖手一抖,手中的咖啡杯一歪,泼了些出来,她扯了张纸巾擦,眼睑下垂,掩去眼中的惊慌。
这样子还叫不认识?宁楚婷冷笑,望着夏暖发抖的动作,冷笑不已。
她就说嘛,哪里那么巧,那么神似的眼睛,那么巧合的姓夏,她那双雪亮的眼睛,哪里会看错嘛!
“有个女孩子叫夏细语,今年二十四岁,一双眼睛和你很像,带着一个孩子独自生活,你不认识?”宁楚婷不动声色地望着昔年好友,|一|本|读|[b][d][u]语气淡漠,可心里汹涌的波涛一浪接一浪,狠狠撞击着她的胸膛,痛得她五脏六腑都快移位了。
“我不认识。”夏暖整理好纷乱的情绪,抬起头来对上咄咄逼人的好友,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楚婷,我为当年的事情道歉……”
“不要和我说当年那件事!我要说的是现在这件事,你说,那个夏细语是不是你的私生女?”不提当年的事情还好,一提就触怒了宁楚婷隐忍的极限,她勃然大怒了,指着温吞的好友质问。
“你在说些什么?”夏暖惊跳起来,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才怯怯地拉好友的手:“楚婷,你小声点儿好不好?”
“你知道我一向不会小声说话的!”想起儿子和夏细语之间的事情,想起那不堪回首的往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火爆脾气的宁楚婷哪里还控制得了自己?她猛烈推开面前的咖啡杯,手指指向对面的夏暖,气质全失。 “是与不是,你就一句话回答我就行了!”
是不是她夏暖的女儿,她都不会允许她进叶家门的!孤儿也好,私生女也好,反正就和眼前这个女人一样,是登不上场面的,她堂堂豪门之家的名声,怎能容许这种女人玷污?
“楚婷,我们的事是我们的事,和下一辈没有关系。夏细语和你儿子之间的事情,我也听人李铭院长和是说了……你不同意她作你家的儿媳妇,李铭院长说一定好好开导她,你就不要伤害她了……”
“伤害她?你担心了?你心疼了?”宁楚婷冷笑,身子前倾,指尖直戳上夏暖白皙的脸庞,夏暖躲无可躲,眼睁睁的看望着尖利的指甲在自己眼皮底下留下深深的印痕。
望着夏暖一味躲藏,也不还手,宁楚婷的火气更旺,她收回手,抓起桌子上的咖啡杯用力一砸,浓稠的褐色咖啡飞溅出来,泼洒一桌子,入眼惊心。
周围的人惊诧了,个个停下手中事、口中话,齐齐往这边望过来。
夏暖慌了,急忙伸手去拉好友,宁楚婷猛力一甩,没有好气地回头吼:“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娘发火吗?”
夏暖愣住了,好友变了好多,昔日的斯文气息在她身上一去不复返,留下的是浓郁的强悍……是她造成的吗?她怔怔地望着好友,她真的是罪业深重啊!
鼻子一阵发酸,众目睽睽之下,羞愧交加,恨不得找条缝钻走。
宁楚婷越说越火大,越说越激动,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夏暖身边,沾满咖啡的手揪住她雪白的麻纱长袖衫,气哼哼地大喊大叫:“你不要老是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不好?没有人要和你争、没有要和你抢、是你自命清高造成这一切的,怨不了谁……哈哈哈,夏暖,你当初也是这副模样勾搭……”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夏暖摇着头,望着双眸通红的好友,又惊又怕,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她的掌握,可盛怒中的宁楚婷有着惊人的力气,她非但没有放开她,相反的还腾出手去抓她高高挽起的头发!
夏暖直觉得头上一阵钻心的痛,只好先去护头,宁楚婷的指甲又不留情地在她手背上划下道道血痕!
“啊!不要!不要这样!楚婷,好痛啊!”夏暖不住口地喊,不住地叫,可是被怒气冲昏头脑的宁楚婷哪里听得到?
人群沸腾了,一下子冲过来俩个人,一个去拉宁楚婷,一个去搀扶夏暖。
被放松的夏暖,用手臂遮住脸,哭泣着往门口冲去,她又羞又怕,才跑了几步,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一张桌子角,狠狠地扑向椅子,顿时,连人带椅,摔成一堆!
几十岁的人了,受了侮辱,还出这种糗,夏暖羞愤之下,直起头就往桌角撞去!
一道人影飞速赶来,大掌按上桌角,接住了她这狠命的一撞!
“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个高大的、健硕的男人,由于赶路,呼吸急促,手心给撞了,痛得脸色惨白,口气却极是严厉,但是,那张脸却是相当漂亮的!成熟、沉稳而漂亮!
宁楚婷定定地望着这张脸,她一向都认为自己儿子的外貌的首屈一指的,可有时候却好像却了点儿什么。在这张脸前,她才恍然大悟——儿子那张脸缺乏了男人的成熟美!
“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