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给我联系老爷子,我有事要找他。”
这次,哪怕是用枪指着,也要老爷子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否则,他吃子弹的就是他自己!
尚老爷子站在木楼梯口,望着独木桥那边大步走来的孙子,星光之下,他的脚步很稳健,就像他年轻的时候。
孙子是他一手养大的,儿子早逝,照顾遗孤自然是他这个爷爷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孙儿养大了,却不像一般家庭那样,公孙相处和睦,而是越走越远,有时候到了背道而驰的尴尬处境上。
尚宇来到楼梯口,并没有上前,站立在他的脚下,仰头问:“告诉我钟红是为什么死的!”
这是个沉重而且难堪的问题,尚老爷子不带任何感情的冰脸冷冷地俯视着孙子,心里极度不满——老是在这陈年旧事上打转,有意思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很多次了!”
“你用我父亲的名字起誓,说她是因我而死,我就相信。”尚宇有备而来,摆出不问过水落石出决不罢休的凛然气势。
“你提你父亲干什么?他在地下了,你还想让他不得安息吗?”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尚老爷子眼睁睁地望着优秀的儿子丧命而回天乏术,心中每每想到这个,心里都异常悲痛,眼前这不孝孙子,处处忤逆他,哪有他爸爸半点的体贴温柔?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尚宇冷冷地说,冷得没有一丝人情味儿,他想要知道的事情,是关乎自己的一辈子幸福的事情,不执着,又会给他糊弄过去。
老狐狸!狡猾无比的老狐狸!虽然头顶上这高高在上的老人是自己的爷爷,尚宇还是承认很多人背后里的评论,他的狡猾多端,无人能比。
“那件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死者已矣,我们无权再伤害他们,钟家也不计较这件事了,你也不必老是搁在心上,耿耿于怀。”
钟红死去,那时候夏丢丢还未出生,要是给他知道找人代孕的事情他也有份,他还不闹翻天了?他是当时唯一的知情人,只要他闭嘴,这就永远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不知道,尚宇在夏细语酒后,已经知道了孩子是夏细语生的,只不过,他脑海中没有这个女人的半点印象,正因为如此,他更加觉得蹊跷。
尚宇见他半点不露口风,索性自己发问:“孩子是夏细语生的对吧?你叫人洗掉了我对她的记忆是吗?”
他想知道他和夏细语、钟红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钟红是不是因为他移情别恋才自杀的,太多的猜测,压在他心头得不到清晰明朗的答案,令他沉沉的喘不过气来。
“夏细语只是领养的丢丢!”尚老爷子发火了,对这个纠缠不休的孙子没了好脸色:“对,钟红是自杀的,那是因为她有抑郁症,与你没有关系!而你,现在没有半点牵绊,可以再娶。”
这也是这几天来他和钟老爷子达成的共识,他为钟老爷子查他儿子的下落,他答应不干涉尚宇再娶。
为了这个尚氏唯一的血脉,他算是呕心沥血,花了大量的精力和财力才抚养成人,可他是怎么对他的?稍有不如意,就对他横眉竖眼、拿死者来威胁他?
“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字不漏地告诉我,我绝对能分出利害来。”
最重要的是,他要怎样才能把夏细语留在身边?她究竟在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