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细语能驾驭他吗?想到小时候尚宇的顽劣劲儿,她那时候可只有顿脚生气的份儿。
细心的夏细语感觉到她脸柔和了下来,把握好时机,再次把汤递在她唇边,好言相劝:“柔柔姐,汤快凉了,你喝了,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我们在想办法呢。”
同样是女人,只消一眼,夏细语就知道尚柔柔并非十恶不赦的女人,她只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一时想不开才做出了蠢事。
有些时候,因为一时的气愤,我们就会作茧自缚,钻进牛角尖无法出来,夏细语的倔脾气,遇上这种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儿。
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尚宇对她说起这个姐姐,也是感叹颇多,联想到自己的身世,她对她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尚柔柔受了伤,想要出去也是无能为力,喝了汤之后,夏细语扶她躺下,她闭上眼睛,说:“夏小姐,我要休息一下,你们也去休息吧,叫看护进来就好。”
夏细语拉着她的手说,温柔地说:“柔柔姐,你睡吧,我守着你。”
尚柔柔睁开眼睛对尚宇皱眉说:“你的女人真哆嗦,带她走!”
尚宇猛地睁开眼睛,看着一脸惊吓的夏细语,走过去,拉起她就走。
“黄鳝鱼,黄鳝鱼,”夏细语急忙挣扎,“柔柔姐只是心情不好,说话大声了点儿,你不要生气……”
“我们去吃饭!”
折腾了一整天,他午饭都没有吃,见尚柔柔醒来吃了东西有力气了,他也顿时感到好饿了。
夏细语早就饿了,她是那种一日三餐不误的人,上午在担惊受怕中渡过,然后接到电话煲好汤直接来到医院,自己还滴水未进。
“柔柔姐,我们出去吃饭,吃了就过来,你好好休息……”夏细语被尚宇拖着,回头不停的啰嗦着。
“话真多!”尚宇皱眉。
“你嫌弃了啊?”夏细语不服地顶回去,刚才病房门口,嘴巴就被堵上。
她瞪大眼睛,全力挣扎。
这个男人在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这种地方也会有****?!
尚宇深深地吻了她一会儿,才放开她,温热的气息在她的耳边吹拂:“我爱你,细语,不要离开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夏细语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红着脸吼,难不成他吃她和尚柔柔的醋了?
尚宇历经了人生的悲欢离合,见到尚柔柔挣扎在死神边缘,心里非常害怕。他不是铁打的,相反的,内心非常脆弱,好不容易得到夏细语,他深深害怕她又离开他,他患得患失呀!
尚宇凝视了夏细语半晌,看得夏细语差点以为自己头上长蘑菇了,才拉起她的手勾住自己的臂弯。
夏细语没有动,扯着他,仔细地望着他的脸:“怎么了?”
她大大咧咧习惯了,尚宇平常也不会这样失态。
今天这样子超出常规了,她脑钝,也知道他有心事。
“没事儿。”尚宇捏了捏她红彤彤的脸颊,爱怜地说。
他三十岁,她二十三岁,他觉得自己比她大了好多好多。
夏细语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拍开他的狼爪子,嘟嘟嘴唇:“觉得你怪怪的。”
她拉起他的手臂往前走,蹦蹦跳跳没个规矩,不过,走了几步,马上停下来,中规中矩地走在他身边,配合着他的脚步,一起朝前走。
尚宇嘴角微微抿起,大手覆上她的手背,捏了一下。
“黄鳝鱼,你就不会轻轻摸一下吗?每次都那么大力!”夏细语不满地低声抗议。
“捏了才有真实感!”尚宇没有说出口。
他紧紧夹着她的手,步出医院。
两人离开没有多久,病房的门悄无声息的被打开了,亚威钻了进去。
尚柔柔并没有睡去,听到响动,慢慢转过头,看到高大威猛的亚威,眼眶湿了。
她不喜欢他,他却照样围在她身边打转,事事都替她出头。
“柔柔,”亚威蹲在床边,粗糙的大手拨开她汗湿贴在颊边的头发,轻声告诉她:“阿山住在我那里,暂且安全。不过,他看起来情绪有些不稳定,这很令人担忧。”
尚俊颜做梦都想着要把自己的老父亲斩于马下才甘心,可是想归想,他亲自叫人害死了自己的手足,尚俊逸对他这个哥哥是掏心掏肺的,他事后每每想就后悔,他只能把事情都归咎在尚老爷子身上,心里才能稍稍安定下来。
在这种良心愧疚了一辈子之后,又看到尚老爷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成竹在胸的笃定,他就自乱了阵脚,再也硬气不起来了。
“他怎么了?”尚柔柔蹙眉,微微侧开脸,躲开他手的碰触。
“阿山的精神状态很不好,一会儿嚎啕大哭,一会儿哈哈大笑,我问他话,他也不回答。”
“嗯,我去看看他。”
尚柔柔沉思了一下,想要起身,亚威急忙按住她,不料动作过大,她手肘支撑起来的身子给他重重一压,又躺了回去,牵扯到伤口,痛得她脸色发白,冷汗顿时渗出。
“啊,对不起!”亚威急忙道歉,抓起枕巾就替她抹汗。
尚柔柔嫌恶地撇开头,嘴里得理不饶人:“很脏!”
“哦!”
亚威愣了一下,慌忙丢下手中的枕巾,扑过去抽了几张纸巾,盖上她的额头就一阵乱擦。
亚威是个很威猛的男人,他身体健壮,肌肉虬结,天天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