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细语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泪眼模糊。
她没有能力保护孩子,这是她心中唯一的想法,既然无法保护他,就让他跟着他吧,这样对孩子来说,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望着紧闭的落地窗,她轻若飘灵地晃过去,轻轻地打开,赤足爬了上去,轻轻跳下,径自地来到自己的车前,开车走了。
心里落空空的,像是被挖掉一块,她摸摸胸口,轻轻蠕动嘴唇,对自己说:时间久了,这里还是会恢复原状的。
她慢慢地开着车,慢慢地离开橙园,远离了那个生命中的小男孩,她一直恍恍惚惚,思想不集中,直到车在郊外的农家小屋停下,她才回过神来。
冬天的雨还没有停,夏细语静静地躺在农家小屋里唯一的床上,望着屋顶上发出橘黄色光的灯泡,一动不动。
她一直都在发烧,浑身滚烫,双颊酡红,嘴唇发紫,眼光迷蒙散乱,意识模糊。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夹着阴寒的风吹了进来,夏细语的意识一下子清明了许多,至少,她看到了魂牵梦绕的孩子。
夏丢丢跑向床,扑上去抱着妈咪,兴奋地喊着:“妈咪、妈咪、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夏细语艰?一?本?读?txt难地笑了笑,伸手想要摸摸孩子的头,手却不听使唤,抬不到两寸,就无力地垂下,眼睛也缓缓闭上。
紧跟在夏丢丢身后的尚宇察觉不对,一个箭步跨上去,抓起散放在身边的小手,触摸之下,大吃一惊——这个女人烧得昏迷了!
“丢丢,快下来。”
三两下趴开抱着妈咪摇晃的小家伙,把昏迷过去的女人打横抱起。
夏细语牙关紧咬,面色绯红,浑身滚烫,抱在怀里好像围在了火炉边,热烘烘的。
夏丢丢翻身下床,紧紧跟在尚宇身后,走出门,细心地拉上房门,栓上。
医院门口,童笑笑和杨梅子心焦地站直病房门口,夏丢丢在走廊边上的椅子上坐着,小嘴紧闭着,双眸低垂,老僧入定似的,他的身边和房门口,各自站着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都穿着黑色西装,岔开双腿,双手背在身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保镖类的人物。
童笑笑走过去,伸手想摸他的小脑袋,小家伙一闪,躲开了,童笑笑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小家伙,你爹地呢?”
微博上小家伙的照片点击率超过了那些出道很久小童星了,不只是因为他长相佳,还有一个吸引人眼球的原因是尚大总裁之子这几个字的魅力,紧跟着,所有人都在猜测孩子的母亲是谁。
“笑笑阿姨,不要问些有的没的。妈咪还在病房里,我担心着呢。”
尚叔叔把妈咪送到医院门口,叫他守候着妈咪,不要乱跑,任何人就下车走了,留他在车里伺候着妈咪,后来来了医生,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把妈咪推进病房,没有任何人和他交流。
夏细语躺在病床上,觉得自己处身于冰与火的两重天里,一会儿热得受不了,一会儿就像坠入寒潭之中,挣扎不出。
“丢丢,妈咪没有照顾好你,受这样的煎熬是应该的。”恍惚间,她以为自己下地狱受罪来了,嘴里喃喃地叨念着,她什么都不害怕,只是觉得不能再照顾小家伙了,有些遗憾。
她细小的手揪住床单,忍受着冰与火的煎熬,小脸上冷汗涔涔,江红娟拿着毛巾替她擦着汗水,心里却憋屈得很。
病床上的女人并不是很漂亮,这生病了更是跟鬼没有什么两样,脸色铁青,牙关紧咬,手上上青筋冒起,嘴里还说着胡话。
她见过尚宇身边的女人,也见过进出橙园的女子,没有一个的姿色比她差,也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入了尚宇的眼,所以没有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退而求其次地驻目于古树,活在世上,做很多事情之前,要量力而行,特别是女人,在选择男人的时候,更要擦亮眼睛,把男人照透彻些,否则一辈子就亏了。
江红娟不屑夏细语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古树对她不屑的态度,想想,助理都不理的女人,总裁怎么会理会?
接到张医师的指令,要她好好照顾这个昏迷中的女人,她是千百个不愿意,可有什么办法呢?张医师的口气非常严肃,大有搞得不好会掉头的严重性。
“你是个怎样的人呢?是有过人的背景,还是有狐狸一样的性格呢?为什么敢独闯橙园找孩子,又令尚宇亲自送来医院呢?”
她可不认为夏丢丢这个男孩子是尚宇和她的孩子,玩微博那么多年了,网上虚假的传言多得不胜枚举,这种见风就是雨的传言,你怎么信怎么像!
守着一个病人心里百转千回,多么的不是滋味啊,江红娟见夏细语的眼皮跳动时,立即跳了起来,一个箭步跨去打开房门,惊喜地大喊:“夏小姐醒了!”
说毕,大踏步走了,别忘啦,她有一个星期的假期,今天第一天,就被招来受罪了。
首先冲进病房的是杨梅子,尽管因为欧冶天的目光追随着这个女人,另她的心中有了些芥蒂,可她对夏细语是非常喜欢的,这个坚强干练的小女人,在公司里的一言一行,为人处事,都是她学习的榜样,听说她生病了,立即赶了过来。
病床上的夏细语睁开眼睛,空洞地望着屋顶,神智和意识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杨梅子心疼地望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于微博上出现的图片和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