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夏细语拎着在橙园带出来的大包小包,和夏丢丢说说笑笑地回到公寓。
“夏——细——语——”鬼魅般的嗓音传来,让夏细语的身子陡然一僵。她抬起头,高大的男人靠在门上,双臂环胸,蓝红交替的领带松松挂在脖子上,深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尚……尚……”夏细语心里发毛,小脸苍白一片,她看到那个男人一步一步走近她,咬牙切齿的,那样子恨不得撕碎她。
夏丢丢一转身,躲到她的身后,小身子抱着她直发抖。
“不、不、不、不要、吓到孩子……”她从喉咙里抖出这几个字,害怕得双腿发软。“丢丢、丢丢……”
手中的包掉了一地,她的手在身后胡乱捞着,想抓住护身符。
“你换了门钥匙?”他的脸逼近她,逼得她后仰,“还叫蓝姨不要开门?”
夏细语倒退一步,躲开他几乎逼到脸上的脸,抖动着嘴唇,“那锁、太、太久了,我、我、我听、听说、治安……”
尚宇眸中的阴寒更深,大手摸向她的大腿,在她要惊呼的一刹那,插入她的牛仔裤口袋,麻利地掏出钥匙,转身打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要进去吗?还是掉头跑掉?夏细语踌`一`本`读`着,没敢妄动。
小家伙察觉没了动静,才探出小脑袋,低声问:“妈咪,那是叔叔吗?”
尚叔叔好可怕!他希望是看花了眼。
“我们进去吧。”夏细语虽然害怕,害怕到了极点,可还是选择面对,夏丢丢是他的儿子,想必他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来。
晚餐在极其诡异的气氛下吃完,夏细语打理好夏丢丢,叫他和蓝姨在客厅玩耍之后,很自觉地对尚宇发出邀请:“尚大少,来我房间谈吧。”
尚宇慢慢站起,跟在她身后进了她的房间,为了保险起见,夏细语亲自走过去反锁了门。
尚宇坐在床上,夏细语搬了张椅子坐在床头,两人面对面。
“夏细语,我们今天就把事情一次性解决清楚。”
“好。”夏细语想都没想,接得很快。
“丢丢虽然是我的儿子,可是你一手带大的,他离不开你,所以,”尚宇闭了闭眼,冰山脸上露出断然:“所以我决定把他的抚养权给你,以后,我就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一切就当着没有发生过吧。”
最初,他以为夏细语利用孩子想在他这里捞一笔,才假仁假义地推三阻四,不肯让孩子回来,后来孩子回来,她却没有缠着他,反而和叶玄皓叶玄皓走到很近,他却认为她早就巴不得把孩子丢还给他,就好像丢掉了一个包袱一样,玩得那么开心,这让他很不舒服,昨天丢丢的失踪,他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觉得还是把孩子还给她好,就当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好的,”夏细语想尽快打发这尊瘟神,忙不迭地点头,“我会把他当着亲生儿子对待的,你放心好了。”
这些纠结日子终于熬到尽头了,夏细语的小脸缓和不少,对他的态度非常和善,称呼也尊重有礼:“尚大总裁,你好像没有吃饭,肚子饿了吧?快点回去吧,也不早了,我是带小孩子的人,也准备睡了。”
尚宇抬起腕表看了一眼,才八点多,很早。
“去煮点东西给我吃吧。”他双腿搁在床沿,皮鞋都没有脱,仰躺下去。
“什么?”夏细语以为自己听错了,霍地站起来望着他。
“我刚才没有吃,是因为蓝姨没有煮我的份儿,现在我饿了,你不去做吗?”
“我叫芬姐吗?”夏细语讥诮地望着悠闲的男人,用手去拍他的脚:“滚开,这是我的床!”
他就以为只有他爱干净是不是?鞋都不脱就合身一躺,她睡觉都会感到脏。
尚宇把长腿搁好一点,淡淡地说:“是不是联想到早上看到有女人睡我床上了?”
“什么?”夏细语发觉自己无法跟上他的思维节奏,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和他各走各的道了,想到这个,她就原谅他的风言风语了。
“你难道一点都不吃醋吗?”
“吃醋?”夏细语仰天冷笑:“你在说什么疯话?尚大少,你刚才已经说了,丢丢的事当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所以呢,你就当着从来没有遇到过我们好了,就像你失忆一样,把yoyo也忘记了。”
她拿起抱枕,使劲砸他的腿:“你快点给我滚,这是我的地盘,以后你别来了。”
“我的儿子在你这里,我怎么会不来呢?”尚宇慢吞吞的地说,摸摸肚子,话题又回到饥饿上来:“我很饿了。”
夏细语气结,不再废话,抓住他的长腿使劲往床下拖。
尚宇悠哉地望着她,好似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娃娃。她真的好娇小,脸颊气得通红通红,小嘴抿着,鼓着大眼睛,一条腿跪在床沿,使劲吃奶的力气搬他的腿。
他的长腿压在床上,夏细语搬了好半天,移动了一点点,他又移了回去,她做的完全是无用功。
“嗤”,尚宇忽然笑了,夏细语抬头,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斜靠在床头的男人眼眸中闪现一丝笑意,薄唇翘起来,很好看,夏细语心头一跳,急忙低下头,继续做无用功。“我不想动下床的话,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还是乖乖去弄点吃的过来,服侍得我高兴了,我就会走。”
反之,不高兴就不走了?夏细语忽略了服侍二字。
“尚大少,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是你的佣人,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