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昏暗的光线不是直接照耀在井洞内,而是透过井水折she近来的,其实这光线属yin。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并没有仔细去想,以为见光便是暴尸荒野,当时实在太大意了。
仔细观察了有光线的洞口和乌漆抹黑的洞口的位置,有光线的洞口正对着河床边井水流动的那个口子,光线从井水中直she下来后自然会再折she到正对面的洞口中。
而乌漆抹黑的洞口则在井壁旁边,无论光线是否强烈,光都不会拐弯折she进这个洞口。
建造井底洞天的人不就是在用光线来指明路吗?
想明白了这一点,离丘子叹了口气,心想刚进来的时候怎么这么笨就没有想到。
也不知道今夜外面月se是否明亮,天刚黑还看不出来。离丘子举着火把想了良久,胡姑娘在一旁耐心的等着,猛然离丘子开口说道:“先坐下来歇着,等到了子时再伺机而动!”
胡姑娘也不好意思去问“伺机而动”具体指什么,到时候且看离丘子如何吩咐。两个话不多的人又这么坐着,眼睛都呆呆的盯着火苗看。
彼此也不看对方,离丘子怕自己看多了那双眼睛猜不透内中的想法会觉得迷茫,而胡姑娘很怕离丘子那双凌厉的双眼。
静下来的时间过的十分的缓慢。胡姑娘忍不住心里胡思乱想,脑海中不停的回想着那纸人被火烧的那一幕,那撕心裂肺的惨叫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继而蔓延进入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那芝麻一点的褐se瞳仁盯得她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身边全都站满了鬼。
那双眼睛不是人世间所有,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越想越怕,却又忍不住不让自己乱想,抬头看离丘子,见他盯着火苗发呆,轻声喊了他一声却没有答应。
胡姑娘不敢刻意去打扰,离丘子中午休息前对她说过的话还没忘记,此时恐惧心又起,怕他责备,便低着头拿一根柴轻轻的在地下乱写乱画。
离丘子听到动静,看了胡姑娘一眼,问道:“害怕了?”胡姑娘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离丘子道:“转移注意力也是排除恐惧的有效办法!”说完又盯着火苗发呆。
胡姑娘见这次没有责备她,反而说她的方法有效,便开始在地上练起字来。
时间实在太长了,秋季天黑得早,此时约摸酉时过半,距离子时尚有两个半时辰,这么长的时间不找点事做做,那脑子里还会胡思乱想。
纸扎人的影子在脑子里掠过,胡姑娘打了个寒颤,急忙抓起棍子在地上写起“三字经”来。写了几句后渐渐的恐惧之心开始慢慢的减少。
“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读过书还会写字呢!”
“啊!”正在聚jing会神写字的胡姑娘被离丘子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几乎掉了魂,手上的棍子掉进柴堆里燃烧了起来。
离丘子意识到自己这句话说的有些突然了,急忙说道:“抱歉,这次是我吓着小姐了!”胡姑娘拍着胸脯,喘着气道:“真是吓死我了……”
“时间还早,小姐继续写!”离丘子拿了一根柴递到胡姑娘的手里。胡姑娘此时却没了心思,怕又聚jing会神的时候再突然发出声响,自己能有几个魂让吓。
“我们下棋!”胡姑娘用柴禾棍在地上准备画象棋棋盘,不过这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做象棋棋子,便又问道:“先生可会围棋?”
离丘子挠了挠头道:“不会!”大户人家的小姐不似平常的农家女子会针线女工,她们平i里学的都是琴棋书画。
而离丘子是个山野鄙人,只懂得一些yin阳五行等之类的玄术,至于象棋还是看别人下,自己在旁边学才学会的。
围棋这东西他也看过不少,却怎么也学不会。开始的时候很是介意,自己天资聪颖,加上自负的xing情,想学什么学不会,怎么就偏偏不会围棋,很长时间都难以释怀。后来想了想自己终究也还是个粗人,便释然了,再也不去碰围棋。
长夜漫漫,二人无话可说更无事可做,就这么坐在火堆前瞪着眼睛看火苗。胡姑娘想再说点什么,又怕被离丘子逼着问话,便打消了念头,于是学着习惯去沉默不语。
终于熬到将近子时,离丘子腾的一下坐起,脑海中对于时间的记忆非常的清晰。抬头往河床边的井洞望去,只见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离丘子即刻运用起自己的本事,在脑海中盘算了一番后断定今夜月明,便对胡姑娘道:“现在要将火熄灭,小姐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胡姑娘紧张的望了望四周,虽然心里十分的不情愿,但还是顺从的点了点头。
当火完全熄灭的时候,四周恢复一片漆黑,而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井洞口一丝月光折she进来照在正对面的洞口时,洞内隐约看到有一扇门。
离丘子已经将幻觉的可能xing排除,认为幻觉的事情一直都是洪老头在作怪。所以眼前看到的景象绝对是真实的。
胡姑娘看到这一景象后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揉了又揉,然而这景象只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便消失了。胡姑娘见状后忍不住惊叫起来:“消失了!”
离丘子却不慌不忙,说道:“消失了便就对了!”胡姑娘不解,但既然离丘子说对,便不再惊讶,问道:“为何?”
离丘子用手指着头顶上方说道:“我第一个晚上进来的时候观察过这里的月亮,那天晚上有毛月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