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山路一直跑到天明的时候,总算是见到了悬崖边。
众人长吁了一口气,没想到经过凶险的虫谷真的只用了三天,比原计划走大路所花的时间提前了十多天。
只是下面是悬崖,要想通过还得费一番功夫。钟梁站在悬崖边望了一眼谷底,约摸估计有百十丈高,这么高的山崖攀着绳子下去自己没问题,于是拍着胸脯道:“我打头阵,然后在下面接应你们!”
钟梁将众人身上带的绳子都要过来,一共有十根,将五根绳子前后相连,差不多可以到底。又将另外五根绳子也连在一起,两根绳子连好后再系在一块,这样可以结实些。
准备好后,钟梁背着项祖便要下去,离丘子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急忙制止道:“先不要下去,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众人都问。离丘子摆手让众人安静,想了良久,在众人都有些焦躁的时候,离丘子这才想起来,说道:“这个绳子要是系在这里,就表示我们是从这里逃出来了,万一金旭不死心,绕道过大理,走到这查看,发现绳子后,岂不是还会追踪我们?”
众人恍然大悟,都焦急道:“确实如此,绳子是线索,必须让他们以为我们没有出虫谷,而是死在了里面,那么他们也好回去交差,我们日后也少了不少麻烦!”
项祖担忧道:“可是这绳子一旦放下去,除非有一个人不走,永远留在上面。不然绳子是没办法消除掉的!”
如今又到了生死抉择的时刻。葬煌没有看离丘子等人。只看了自己的三个手下,轻轻的摇了摇头,找这些能人异士不容易,要是自己再明目张胆的推他们下河,那自己的威信以后还有用吗,人心还会向自己这边靠拢吗。
离丘子见众人面露难色,故意不先说自己的计策,且先耗着。看看他们谁敢主动站出来赴死。不过等了大半个时辰,没有一个人出来。
“应该去死的应该是万瑾,可是你也没站出来”。离丘子在心里想着,也罢,现在的情形军心不稳,不能明目张胆的让谁主动去死,还是说了。
离丘子道:“都用不着去死,把绳子拉上来,还有把你们身上的酒都拿出来!”众人不解何意,但先生的命令不能不听。这么说就一定是有对策。不用有人死了,那众人都高兴。纷纷照做。
离丘子让人在地下挖了个大坑,将绳子扔进坑里,再把酒倒进去,让绳子在酒里面浸了一个多时辰,等到酒渗到土里快干了后,将绳子拿出来再放下去。
“我明白了,等我们下去后,将用酒浸过的绳子点燃就可以毁掉线索了!”葬煌恍然大悟,接着道:“离兄你好计策啊!”
众人都纷纷附和,离丘子装作没听见,淡淡的道:“下去!”
又耗了三四个时辰,众人都顺着绳子攀下悬崖峭壁。钟梁此时将绳子点燃,众人都看着绳子烧到尽头之后才离开。
“跟我走,前面转过这个山头,之后的路我都熟悉,再往前走两天的路就能到我的山寨里!”葬煌高兴的道。
“山寨?”离丘子诧异不已,道:“怎么你现在成了山大王了?”葬煌笑道:“确实是山大王,不过我们可都是只倒斗,不劫财杀人。”
葬煌接着道:“这附近的山头一共有三处山寨,其他两处都是土匪山贼,唯独我们这一处是只做倒斗的勾当,那两处的人头虽多,可是能人异士几乎没什么,钱也没我们的多,都很怕我们山寨!”
“想不到你竟然当上了土皇帝,这可逍遥自在多了!”离丘子听葬煌这么说不禁有点羡慕。不过自己是命犯孤辰的人,能有几个朋友都觉得是奢侈了,根本没想过要当什么山大王土皇帝。
离丘子的心思就只是跟妻子尽早团聚,然后隐迹山林之中。
却说金旭带铁骑连夜赶路,在第四天傍晚的时候赶到这山里,而离丘子等人刚好在前一天离开。金旭不知情,依山安营扎寨,再派人沿着悬崖峭壁增加哨探,一连在此驻扎了五六日,不见有人出来。
这一日,钱俊带着步军赶到此山与金旭汇合,问了这几日的情况,听说金旭第四天傍晚就到了山脚下,当晚连夜派人查探没有发现那群贼盗。
钱俊神情大悦道:“如此说来,那伙贼盗一定是葬身在虫谷之中了。”金旭行事比较小心,问道:“如果那死胡子先生真有对付虫兽的办法,三天之内离开此山可如何是好?”
“不妨,此乃大理境内,盗匪四起,我们只需派人四处打探最近是否有生人路过,问清楚长相,则不难查明。”钱俊道。
当下二人商议定,金旭仍旧在山里盯守,钱俊则带人乔装成大理的官兵,到附近的山头匪窝中探听消息。
别的两处的匪窝不知道离丘子等人的到来。而剩下那一处恰好是葬煌当家作主,早吩咐下去谁也不许泄漏离丘子等人的行踪。
钱俊没有打探到消息,便就回到山脚下跟金旭再多守了半个月,仍是不见有踪影,这才死心塌地的认定离丘子等人是葬身在虫谷之中,于是班师回江南赴命。
没过多久,离丘子等人已死的消息传开,朝廷发下的海捕文书也都撤了。
消息传到问石县,阿琳和老爹听到消息后,老爹急火攻心,怎么自己的女儿这般命苦,刚嫁了丈夫,丈夫就死了,于是一病不起。
阿琳却是不相信朝廷散布的消息。成亲入洞房的那天,摸着离丘子满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