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丘子对于故乡的概念很模糊,所想的是问石县,县中有自己的妻子和老丈人。 这便是自己的故乡。
自打和阿琳成亲又分别以来,无论看到什么景物,心里想的都是阿琳的影子。那张天真烂漫的脸已经深深的映在了自己的心头。
离丘子唉声叹气着,突然旁边一个道士说道:“先生,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可能有灾劫临身呐!”
“什么?”离丘子又惊又气,这个道士是姓王的道士,跟那个姓张的道士长相不同,此人天庭饱满,说话中气很足,看起来不像是混饭吃的那种道士。
不过这人平白无故的说自己有灾劫临身,无论是谁猛然间听到这话都是一肚子的火气。离丘子沉着声音道:“不知道长看我有何灾劫?”
王道士摇头道:“贫道也只能看出这么多,具体是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离丘子心里嘀咕道:都是这般说辞,糊弄人的东西,要我说我还想说你有灾呢。
离丘子将这故弄玄虚的道士话不放在心上,继续欣赏头顶的圆月。但思绪已经从阿琳的身上离开,想着后面会不会真个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东西。
这个道士不像那张道士贼眉鼠眼獐头鼠目……一时间搞的自己又将那话来回的思索,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欣赏景物的思绪没了,离丘子的目光在张道士和王道士两人身上来回的游走,再看看那两个身手很好的人,此时觉得这两个人都长得凶神恶煞的。好像要对自己不利一样。
这两人的名字分别叫姚平、黄坛。听葬煌说其中姚平以前是个刽子手。杀人不眨眼。因为贪图钱财。杀了一家人十几口,逃到这山里落草为寇,开始的时候是在那其中一座山寨中的,后来因为知道葬煌在做这能发横财的大买卖,才投靠了葬煌。
离丘子一时间觉得姚平可能是会威胁到自己的人,黄坛相对来说不论是面貌还是xing情都要温和许多,应该不会跟自己起冲突。
那就得要小心提防姚平了,尽量不和他接触。想想自己也不会和他有什么接触。倒是钟梁脾气暴躁,万一和他起了冲突,只怕是这样连累到自己身上来的……
离丘子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孔明灯已经载着众人上升到半山腰的高度了。在这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眼睛除了能看到岩壁不断的上升外,别的再也看不到。
如果孔明灯这个时候露了缝隙,那众人这般跌下去,只怕下面的绳网不起任何作用。介时会连绳网也被砸个稀烂。
上面四桶油已经燃烧的快完了,孔明灯上升的缓慢了起来。姚平和黄坛取出自己屁股底下的棕油桶。往里面加满了棕油,火焰旺了起来。孔明灯飞快的往上面蹿着。
离丘子心思已经乱了,不记得时间,便问项祖:“现在什么时辰了?”项祖道:“已经子时了!”
不知不觉两个时辰过去了,上面还是看不到顶,明亮的月光照耀着山壁,离丘子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加上半山腰的高度空气开始稀薄,人呼吸慢慢困难,而且寒意陡升,离丘子不禁打了个冷颤。
从包袱里再取一件棉衣穿上,这初冬的天气穿了两件棉衣,可想而知上面有多寒冷。
就是不知道月宫里面的嫦娥仙子大冬天的是素装白衣一裹,还是穿着厚厚的棉衣来御寒。离丘子胡思乱想着……神游的老毛病依旧如此。
想来成仙的人应该能御寒冷……
时间已经是夜里寅时,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明了。抬头看看上面,隐约能看到月宫的影子了,在天边半轮明月的照耀下,显得很朦胧。
头顶上,兴许是由于天寒雾重的缘故,看什么东西都觉得很模糊。那种朦胧的感觉,再加上缓缓上升的孔明灯,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人羽化成仙一般的感觉。
离丘子看着头顶那模糊的影子,觉得一切都很飘渺虚幻,但这种感觉又十分的美好,让人可以忘掉所有的烦恼。
什么灾劫,什么思乡的情绪都忘了……
如果真的可以,倒愿意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这美好的夜晚可以成为永恒,让这种羽化登仙的感觉变得真实。
孔明灯周围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再往上升的时候突然坠了一下。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坠吓得胆吊在了嗓子眼。
眼看着那朦胧的月宫就快到了,可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如今是冬季,天高雾重的地方气候寒冷,结冰是自然的。来之前倒把这点给忘了,不过就算想起来,那时间要往后推,也只能等到来年chun天了。
离丘子等不得,阿琳更等不得。眼下要尽快将顶层的那些冰清理掉,不然等到冰结厚了时,就已经晚了。
姚平和黄坛在葬煌一声令下,眼也不眨的揪住顶盖上耷拉下来的麻绳,单手攀着麻绳,另一只手拿着兵器快速的在顶盖上面削着薄冰。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周围的薄冰都清理干净。只剩下最顶层的手够不到,不过此时孔明灯上升的速度已经恢复正常,只余上面一点不足为虑,便不再去管。
离丘子和项祖、钟梁三人见这二人展露这身的俊功夫,都暗自吃惊,这二人的武功可远在胡姑娘手底下的那个侍卫之上。
这二人是惹不得的狠角se,三人都对这二人有了点敬畏之心。要尽量远离这二人,不跟其起摩擦为好。
天在快亮之时,众人抬头总算是能清楚的看到头顶上的月宫了,只见一座雄伟的宫殿屹立于高耸